下午,物资全部归类整理完毕之后,伏黑绘理从书架上挑选了一本比较感兴趣的书籍翻阅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能在图书室里待很久。三点左右,她就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同伴一起出门,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做好的手工艺制品准备出摊售卖。
04
傍晚时分。
伏黑甚尔认认真真上完了课,从网球俱乐部里出来,准备回家吃晚饭。
伏黑惠以为的逃学行为根本没有发生,因为在发现好好打网球或许可以赚钱之后,伏黑甚尔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这个特长。既然学习已经不指望了,未来总要有个傍身的一技之长,总不可能当啃老族让伏黑惠养他一辈子吧?指不定什么时候,伏黑惠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然而就连伏黑甚尔自己都不知道,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究竟有没有受到某个女孩的影响。
刚刚想到伏黑绘理,下一秒,伏黑甚尔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一个路口,身旁是另外两个看起来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他们的身前摆着几个藤编篮子,里面装着一枝枝栩栩如生的花朵——伏黑甚尔凭借着敏锐的视觉,看清了那些花并非真正的花朵,而是用毛线钩织而成的假花。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段,不断有上班族经过这个小摊,然后就会有一部分人被藤编篮子里面造型可爱的毛线小花吸引驻足。
伏黑绘理扬起明媚笑容,热情地与潜在客户交流起来,利用自己天生的亲和力售卖出了不少毛线小花。
伏黑甚尔远远地看着她,都已经忘了自己还要回家。
等到这一波人流走光了,这条街道又重新变得冷清起来,他才回过神想起了这件事情。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跟伏黑绘理打个招呼,忽然目光一凝,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而另一边——
伏黑绘理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时间不早,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两个同伴齐声应了下来,三人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藤编篮子,正准备离开此地,却被一群不良打扮的青年团团包围住了。
为首的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小朋友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可不安全,还是让大哥哥来替你们保管吧。”
旁边的几个青年笑嘻嘻地附和道:“是啊是啊,赶快把钱交出来。”
伏黑绘理抿紧了嘴唇,脑海中思绪急转,却怎么也想不出既可以安全脱身,又能够保留身上现金的两全之法。
就在她忍痛决定要破财消灾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喂,垃圾,你们挡了我回家的路。”
“哈?”不良青年们转过头,齐刷刷看向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黑发男孩,为首的青年满脸不敢置信,“你小子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我不是都说过了嘛,垃圾。”黑发男孩神情不屑地冷嗤了下,深绿的眼眸幽暗森冷。
伏黑绘理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甚尔君?”
伏黑甚尔轻轻“嗯”了一声,又道:“不用怕。”
为首的不良青年瞄了一眼伏黑绘理,又看向伏黑甚尔,不由地冷笑出声,“原来是英雄救美,但是想要利用我们博取女孩子的好感,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猛然一挥手,喝令道:“给我打!今天要是不把这小子屎给打出来,那以后什么货色都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
“是!”
“臭小鬼,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良青年一拥而上!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伏黑甚尔低喝一声,“跑远点,绘理!”
随后,他的身影便被几个身高远远超过他的不良青年团团围住,整个人淹没在了人群里面。
伏黑绘理急得想要上前去帮忙,她可没忘了班主任老师曾经说过,伏黑甚尔因为体弱多病,以前都没有上过学。
但她的两个同伴抬手拦住了她,其中的男孩根岸骏平说:“美穗,你和绘理去找警察过来,我去帮忙!”
而牵制住了所有不良青年的伏黑甚尔则一边闪避着攻击,一边留意着伏黑绘理这边的情况,见她还没离开,一时半会儿也施展不开拳脚,只能催促道:“绘理,走啊!”
——他不想吓到伏黑绘理,但她再不走他可装不下去了。要知道牵制这些不良青年不让他们脱离,可比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要麻烦得多。
伏黑绘理闻言只好咬紧牙关,“甚尔君,你们一定要撑住!”
然后,她转过身与同伴之一的角田美穗,一起朝着附近的警察局飞奔而去!
伏黑绘理和角田美穗离开之后,根岸骏平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根本挤不进已成胶着状态的战场。
但更加让他惊讶的是,此前一直以躲避为主的伏黑甚尔,此刻如同一只玩弄够了猎物的大猫,终于伸出了寒光凛然的爪牙——那些不良青年哪怕手持武器,在绝对碾压级别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在伏黑甚尔的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
根岸骏平:“……”
——我好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05
伏黑绘理和角田美穗的运气还算不错,还没跑到警察局就遇到了巡视街道的警车,两人立刻上前求助!
开车的警察见她们神情急切不似作假,立刻打开车门让她们上了车,然后按照指示前往事发地点。
伏黑绘理的神经紧绷着,警车一停下来,她立刻开门跳下了车,远远就看到伏黑甚尔正仰面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拔脚直奔过去,蹲在伏黑甚尔的身边,也不敢随便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戳着他的手臂,轻声喊道:“甚尔君?甚尔君?你醒一醒啊!”
伏黑甚尔缓缓眨动眼皮,像是从昏迷中被她唤醒了一样,“绘理……”
伏黑绘理顿时松了口气,她满脸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他的嘴角甚至还在流血,一副柔弱凄惨的模样,“甚尔君,你伤得好重……怎么办?我要怎么帮你?”
站在不远处的根岸骏平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