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肩背拉直,侧影如山,地面随之震动了几下,路过魈时还多看了摩拉克斯的眷属几眼。
魈下意识就转移起视线,这些天待在钟离先生身边和龙王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东西就算魈不想知道,他也被迫知道了。
就比如若陀龙王那副靠谱模样下究竟隐藏了怎样偏执的东西。
魈当即很乖的说:“我们……现在就走。”
本来应该把人都带去老爹古董店的,刚才风轮两立的时候魈看见了花园中的秋千和霓裳花,等反应过来,人已经飞回了家里。若陀龙王说的没错,人家还是个宝宝夜叉,没断奶回去找daddy也是情理之中。
有句话是怎么唱的来着“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儿园”,去“幼儿园”的幼崽已经回来了,“妈妈”还没回家,“爸爸”又不是很想管这几个小孩,因为“爸爸”脑子里在想怎么和“妈妈”OOXX。
这想法很糙,但理不糙。
摩拉克斯不在的时候,家里的老黄牛失业下岗,不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喜欢辛勤劳作的牛其实是不满的。
却也不敢太嗷嗷的抗议。
因为昨天晚上已经抗议过了,牛下面的地难耐无比、喘息惊厥,又因为要避开家里小绿鸟敏锐的感知,不得不咬住耕地的牛颈,给了可怜的牛一脚外加两巴掌。
若陀捂着脸——龙王,隐!忍!
房间内结界张开,坏脾气的大地还说这次再搞出来极光,就让勤劳的黄牛滚出去。
这能惯着吗?这必须不能啊!
黄牛嗷嗷叫唤,倔驴一样的数着自己被打了几巴掌,就还给对方几百个蛮牛冲撞,直到将对方顶到落下后悔的眼泪,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若陀更不满意了,伴侣昏昏睡去令若陀明白了何为空虚寂寞冷。
难道农民夜夜耕耘,使劲打桩种草莓,却连一点地主的口头感谢也无法获得吗?难道农民就不配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自豪吗?这不仅是对耕耘龙劳动尊严的侮辱,更是对生活稳定性、剩余价值、土地改良意愿的毁灭性打击。
最近对龙和魔神而言,剥削、劳动异化与分配不公的阴影始终徘徊不去,日子难过死了。
若陀很叛逆的想,迟早代表他的一个兄弟,反了摩拉克斯这个地主!
若陀又很听话,担心再过三十分钟眼前这几个幼崽就可以朝摩拉克斯告黑状,忍辱负重的瞥了他们一眼——
小玉随即蹲下来招手道:“嘿,小Q,快来我们这里。”
“放心吧,小玉这里是安全的。”
这种行为雷同小玉当初拐她的十一个动物生肖朋友。为什么是十一个,因为龙符咒对应圣主,小玉不想和只穿一条裤衩子就跑出来的火之恶魔做朋友。
“怪、怪物……”
Q这孩子坐在地上恰如惊弓之鸟。
紧紧抱着一只古怪的非主流布偶,像是看见某种泰坦级别的恐怖巨兽在移动。外国套路真深,刚才Q一巴掌拍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光是反震伤害就让孩子吃了一壶,他的异能还如同一滴水被沙海吞没。诅咒没有在对方坚硬的皮肤上生效,就以一种比主人还恐慌的姿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陀拎起人类的幼崽,如同拎起一只黑白猫,把幼崽放到旁边草地上。
再手持农具,锄地、清理杂草、控制地热、把几株断茎的绝云椒拢直。
若陀本身没有吓唬孩子的想法,只是探索纪录片频道里面的顶级掠食者,当着人类的面自顾自磨爪子,总能引起人类的巨物恐惧症的。
不明白的话,请想象一只三米多长的科莫多巨蜥正在没有栅栏的空气墙后面移动,并张开血盆大口。
“救、救我……”
Q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想象到了。
“别怕,若陀先生是个好人,你不要哭啊。”
小玉赶紧跑到Q身后,拔萝卜那样薅起Q,双手穿过腋下,将惊恐僵直的Q脱离原地。
小玉也觉得观赏野生动物要保持安全距离。
魈:“……”
小绿鸟在想自己是不是野生动物。
Q这才重新跌在地上:“!!!”
什么玩意,真就危险野生动物了……以及为什么诅咒突然就不能生效了,他一不小惹了个什么东西,小朋友有很多小问号。
另一边只见随着若陀先生的动作,几缕晶光自土壤深处浮现。
那些本已蔫垂的绝云椒灌木,缓缓挺直枝干的同时枝茎表层泛起一层温润的石晶感,叶片不再摇晃,成片的变成闪闪发光的工艺品。
把植物锁进矿物里面就不会再枯萎了,若陀想他真是个天才,再说矿物也能食用的,赶明天给邻居送几框新鲜蔬菜去。
——邻居依靠“蔬菜”发家致富。
——若陀俨然成为了奇怪的财神,钟离也成了好心的财神。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排开这些奇怪的现象不谈,若陀又撇着眼看了在害怕的陌生人类幼崽一眼。Q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滑稽的布偶的脸正好撞在下巴上。对普通人类来讲,这是个模样很可爱的正太幼崽,对若陀而言就只剩下眼前的人类幼崽四肢健全,往地上撒把米,大概可以自己去觅食。
怎么还不走?
若陀疑惑的看着三个小孩,算了算时间摩拉克斯快回家了,但他绝对不能让崽子占据魔神的时间,不然魔神跑去哄小孩留下龙独守空床,若陀做梦也要哭出来。
阳光下泛着琥珀光芒的龙睛看过来。
小玉有点不好意思道:“实际上,若陀先生您是一位睿智的长者,我想知道小Q,也就是我们的新朋友,为什么要让别人伤害他。”
“如果是诅咒的话,您可以帮忙解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