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乱得很,周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抽泣声,“小叔,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怕不怕。”
“怎么换一个工作还是这样呢。”
敢情是担心他。
真是混蛋,怎么又让人哭了。
他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的出声,“尔尔,要不你别跟着我了。”
怀里的人僵在原地,耳边全是他的那句,要不你别跟着我了。
“好。”
她轻轻应下,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来。
“好什么好,小没良心的,发消息不回,跟着同学出来吃饭也不和我说一声,”鹤柏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脸,话里全是坦荡,“我们回海驿吧,我换份开出租的工作。”
“我跟着你。”
他的父亲也曾在母亲不被家里接受时,开着出租养活心爱的人。
而他也有办法养活她。
鹤柏半抬眼,思绪仿佛又回到暖黄的台灯下,她仰起头,声音抖得厉害,“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那时候他便知道,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鹤尔盯着他的侧脸,想到了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套了件黑色西服,很平常的款式,却气质出众,肩宽腿长,睫如鸦羽。
只是此刻,鹤尔拿着手机和他理论,明明是她回了他没收到。
她理直气壮,扬扬手机,“我回过了,是你没收到!”
鹤柏散漫看她,“是么?”
他的私人手机只有她,若真回了消息,他会看不到?
他凑过去,两人一同看向消息栏,消息的下面显示未发送。
她的手机欠费了。。。
再往下看,他给她又充上了。
鹤尔磕巴,“什么时候?”
“叫你上来的时候,想给你打电话,就随手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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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江浙的夏天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刮到脸上的风干燥磨人。
鹤柏想着出门到上车这空当,一上一下的给人折腾累了,所以等鹤尔情绪好一点,带着她从主厅外的廊道电梯上了顶楼。
“在这里也有房间?”
鹤尔跟在他身后,男人步伐很慢,左手提着书包,右手拿着蛋糕,时不时偏头注意着她有没有跟上来。
他应了一声,脚步一停,转头示意她过来。
鹤尔小跑到他身边,两人一高一矮立在紧闭的门前。
“怎么了,小叔。”
鹤柏瞧着她疑惑的脸,觉着好笑,朝着她身边靠拢了点。
“房卡在我口袋里,你拿一下。”
鹤尔点头答应,弯着腰,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穿过西服裤向下探索。
没人看到,鹤柏的睫毛颤得厉害,他仰起头,喉结滚动。
异样的情绪发酵在喉骨,痒得没法忍耐。
“。。。尔尔,可以了,”鹤柏声音已经哑了,他制止鹤尔还想伸进另一边的想法,“我自己来,你拿好蛋糕。”
整个长廊静得很,电梯正对面的玻璃窗起了薄雾,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鹤尔从进门起,还没参观就被鹤柏推去主卧。
他自己则阖上眼,靠在沙发上,主厅没有开灯,只有光线从侧边拉开的窗帘透进来。
“真是疯了。”他吞咽着口水,呼吸在几分钟内稳定下来,鹤柏偏过头,拉上的主卧门缝射出微弱的光,房间响起断断续续的电视声,让他不自觉地放缓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