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乃是汉廷军事、经济重地,拥有武库、粮仓,乃天下要冲之地。
王夫人敢开这个口,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卫子夫不禁有些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表现的过于谦和了,一个夫人,竟然也敢动这样的念头。
“母后!”
阳石惊怒交加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卫子夫抬眸看去,就见她满脸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月照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殿内这么安静,阳石怎么可能听不见。
“母后,那王氏,她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
看到女儿这么愤怒的样子,卫子夫反而莞尔一笑。
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何必动怒呢?”
“王夫人有野心,但你父皇可一点也不糊涂。”
说着,她笑看向了月照。
月照心领神会,如实答道:“殿下,陛下当时便一口否决了。”
卫子夫笑看向阳石。
阳石这才收敛了怒气,但心中还是余怒未消。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卫子夫眼神示意月照退出宫殿,自己则是招手让阳石坐到身侧。
“再过几日,你便要出宫了,可不能这般喜形于色了。”
阳石挽着卫子夫的胳膊,依偎在她的身上。
“母后,我知道的,在宫外我不会这样的,只是那王氏,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话到最后,还带着一丝不满。
卫子夫抚着女儿的长,低下头,轻声在阳石耳边说了一句话。
阳石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卫子夫。
“母后,那王氏,知晓这些吗?”
卫子夫神色柔和,抬手将阳石有些凌乱长理顺。
“她知不知晓,不重要了,你父皇知晓便好。”
听着卫子夫的话,阳石的神情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安。
“母后,父皇既然已经知晓了,那他会不会因为怜悯心疼刘闳,反而将那雒阳给他做了封地?”
卫子夫明白阳石的担忧来自哪里。
但卫子夫却是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
“莫要担忧,这种事情是不会生的。”
她不清楚,陛下对刘闳的疼爱究竟有多少,但她清楚,陛下对权势的看重。
若是王夫人没有开这个口,没准陛下会有这样心思。
命不久矣的儿子,便是在雒阳做一会儿王又如何?
身体孱弱,不过空有一个名头,真正掌管雒阳的还不是陛下。
但王夫人开了这口,便注定了刘闳与雒阳无缘。
有些东西,只能陛下自己给,不能你开口要。
看着卫子夫脸上笃定的笑意,阳石心下稍安,但也在心中做了决定。
等自己出了宫,定要派人好好盯着那王氏的家人。
看着阳石脸色神情已恢复平静,卫子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桌案。
洁白细腻的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迹。
再一摸阳石的右手,以前柔软细腻的指腹已长出了一层薄茧。
卫子夫心下一软,轻握住女儿的手。
“你若是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母后。”
阳石朝着卫子夫粲然一笑。
“母后,您尽管放心,是有些难题,但我已经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瞧着她这般自信的模样,卫子夫也来了几分兴致。
“那司马相如可不是好邀之人,你要如何请他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