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抱有一线希望,但只是一线而已,许大茂的世界,并没有恢复光明。
路人看着在这个在女人怀里哭泣的男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大致明白生了什么。
“哎,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许大茂稍稍缓解了一番情绪,把脑袋从袁芳怀里拿了出来。
“媳妇儿,我让你丢脸了…”
许大茂抹了抹眼泪,爱面子的他,居然对周围的目光,没有什么反应。
果然,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可以看淡。
“咱们夫妻一体,没有谁丢谁的脸,再说了,这种事儿搁谁身上,不得哭一场啊?”
袁芳拉着许大茂的手,根本没有在意周围人怎么看,她以前就是在生死线上混的,很多事都看淡了。
“媳妇儿,咱们回家!”
这一刻的许大茂想家了,想他爸妈了,想他小妹了。
“当家的,咱们回家!”
袁芳对着一辆人力三轮招了招手,她现在不想再让许大茂受一点苦。
“两位同志,坐车?”
许大茂痛哭的场景,他早就看见了,他在医院周围待久了,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嗯,南锣鼓巷号院儿。”
袁芳说完,把许大茂扶上三轮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两位同志,坐稳了!”
三轮车徐徐前行,司机则在和二人聊着天。
“南锣鼓巷啊,你们那个巷子可不得了,出了一个厉害人物,以后咱们能不能吃饱饭,都要看他了!”
“师傅,你说的是龙总工吧?”
“对对对,报纸上就是这样称呼他的,你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跟他一比,我就像一个废物!”
“师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龙总工给咱们国人提供帮助,你也在给我们提供帮助,都是一样的。”
天一聊起来,许大茂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现在最想听的事情就是,龙野无所不能。
“哎,这是老天看咱们苦难久了,给咱们降人才呢,咱们从压迫中解放了,马上就能从饥饿中解放了!”
“师傅,你说的怪有道理的,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同志,我年长点儿,还是能看出一些事情的,我觉得这就是国运。”
“国运,师傅,你说的真好!”
“两位同志,你们的嘴很严啊,这里不就是龙总工住的院子吗?”
三轮车接近四合院,上次他拉这个巷子里的人,那人炫耀过一次,他记得很清楚。
“师傅,这可不能怨我们,我们还以为你知道呢…”
袁芳把钱付了后,把许大茂扶了下来。
“两位同志,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既然国运降临在你们院子,你们一定会得到保佑!”
师傅最后把安慰的话,送给了袁芳和许大茂。
“谢谢师傅!”
陌生人的关心,让许大茂心里暖暖的,这一刻,他觉得他的病也不算什么了。
当袁芳扶着许大茂走进大门,回来干活的闫大妈就看见了他们。
“二大妈,二大爷这是怎么了?”
闫大妈一大早就听说许大茂去医院了,此时,她看着二人,总觉得有种哀伤的情绪,围绕着他们。
“闫大妈,当家的,得了骨癌…”
袁芳说的时候,鼻子又酸了,她的眼眶迅泛红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闫大妈的眼泪跟袁芳的眼泪,一块儿掉了下来,她想到了她的儿子,她对院里年轻人的命运,感到悲怆。
“大茂,一定错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得这个!”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