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虎的真实身世后,姜隐心头反而豁然开朗。
她总算明白姜海倒台后,王氏母子为何龟缩不出了,原来他们母子本就对姜海有愧,此刻自保尚来不及,如何敢跳出来指证。
一想到此,姜隐侧与余佑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身便朝着大牢外走去。
身后,传来邱成扑到牢门上时出的沉闷撞击声和他嘶哑的哀求:“少夫人,求您开恩!饶了他们母子吧……”
姜隐脚步未停,背影决绝地融入了那片光亮之中。
没过两日,三件大事如惊雷般炸响京都。
姜隐摇身一变,成了齐阳长公主义女,陛下亲封昭惠郡主。
鸿鸬寺卿姜海被削去官职,查没家产,他与柳氏的桩桩罪行被官府张贴榜文昭告天下。
而侯府门前,竟成了百姓争相驻足之处,人人都想沾沾这位新晋郡主的福泽祥瑞。
姜海夫妻被放了出来,二人在侯府门前被百姓奚落了一场,回到家却现家没了,连带未出嫁的三女儿也不知所踪。
辗转打听到姜悦竟嫁入了沈家,二人如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寻上门去讨要聘礼。
“聘礼?早按约定将十箱金物、三千银钱抬进了姜府。”沈家大郎面沉似水,堵在门口,“反倒是你们姜家收了钱,嫁妆呢?”
“只一辆马车将三姑娘只身送来沈家,连根线头都没有,如今倒有脸来要聘礼,怎么,我们沈家虽是富户,但也不至于傻到把钱往外扔。”
姜海夫妇将信将疑,只因确实有人提到沈家送了箱笼进了姜府,而后才见姜悦只身出的姜府。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那不过是姜悦和沈家二郎精心设计的一场空城计罢了。
姜海还想摆出岳丈的架子懒在沈家,但沈家都是生意人,能说会道的本事一点都不比文官差。
只见沈家大郎嗤笑道:“你们姜家收钱不陪嫁,与卖女儿何异?这等亲家,我们沈家不敢高攀!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一声令下,家丁拎着棍棒涌出。姜海非但没捞到分文,反而结结实实挨了几记闷棍,被狼狈地轰了出来。
“那眼下呢,他们在哪儿?”倚在窗边软榻上,饶有兴致地听着芳云绘声绘色的讲述。
芳云撇撇嘴:“还能去哪?自然是去秦家寻二姑娘了。”
姜隐眼睛一亮,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快,备辆马车,咱们瞧热闹去。”
芳云见她兴致高昂,不忍坏了她的兴致,忙吩咐下去套车。
姜隐换了身简便衣裳,本想叫上余佑瑶,奈何人一早就去了张府,她只得作罢。
不过,马车行至半道,忽然被拦下,原来是余佑安认出了自家车架,便上前一问,才现里头坐着的竟是自家夫人。
“你上来。”透过被挑起的车窗帘子,姜隐看到他,连忙招呼他上车。
余佑安利落登车入内,在她身侧坐定:“你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