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嘴上捧着她,心里却盘算着。
世人痴妄如扑火飞蛾,你拦她反倒伤她自尊。
让她去,也算是给她点自信增加点经验值,这丫头要真能捅叶二娘一剑,回去跟秦红棉吹牛时,总该把“武功排行榜垫底”的帽子摘了吧?
就像王语嫣直到现在都坚持认为,是她单杀了左子穆,这找谁说理去?
路上,
木婉清问虚言道:“小长老,你说叶二娘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会残忍的杀孩子!这江湖上,恩怨情仇,打打杀杀,杀百八十个江湖人也就罢了,可孩子无辜,与这江湖何干?”
虚言道:“《涅槃经》里说“人生八苦,怨憎会苦”。这叶二娘因失子成狂,反倒造下更多杀业。就像拿别人的孩子当药引,却不知仇恨这味药,只会越吃越毒。”
“哦。。。”
木婉清如今的态度确实温顺了不少。”
“饿了吧,听见你肚子叫了。”
虚言摸出块硬得像石头的炊饼,掰开给木婉清一份。
木婉清犹豫了一下,接过炊饼转过头,揭掉面纱嚼着炊饼,忽然饼渣子呛进气管,咳得脖子通红。
“喝水。”
虚言提醒。
木婉清解下水囊,背对着虚言喝了一大口,又赶忙把面纱遮住。
“你这炊饼也太干了。。。”
木婉清小口咬着炊饼,问道:“你法号虚言,可是因惯会说谎?”
虚言学起包不同的口头禅:“非也非也。我师傅慧庄说'真空生妙有',须得先虚其言,方能证菩提。”
“油腔滑调!”
木婉清背过身去,嘴角却翘了起来。
这姑娘自幼读《列女传》长大,何曾见过这般惫懒人物?
回身再看虚言,却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
怪不得师傅常说“男人没一个正经,和尚是色中恶鬼。”
现在倒觉这话不假。
“你看什么?”木婉清假装怒道。
虚言淡淡道:“女施主面纱上咳嗽出来的饼渣清理一下吧。”
木婉清大囧,羞红到耳根,连忙又转过身清理面纱。
“女施主是不是长得丑?”
虚言忽然开口问道。
木婉清立时大怒:“你说谁丑?!”
虚言道:“不丑为何要天天戴着面纱不让人看?”
木婉清没有言语,哼了一声。
虚言道:“贫僧以前云游时,遇到一个奇怪的村子,那个村子有个奇怪的风俗。未嫁的女人须戴面纱,如果有一个男人揭开她的面纱,看见她的脸庞,就要娶她。如若男人不肯,便将男人断了。这个村子的男人后来都跑了。。。。。”
“女施主,该不会也是那个村子出来吧?”
木婉清麻木的点点头,继而又疯狂摇头:“不是!男。。。男人为什么要跑?”
虚言道:“男人都害怕揭掉女人面纱以后,发现女人是恐龙,不跑才怪!”
“啊?恐龙是何物?”
“呃,这个,一种怪物吧,眼睛长在屁股上,屁股长在头顶上。总之很丑就对了。”
“啊!我不是。。。恐龙!”
说到这里,木婉清连忙紧了紧自己的面纱。
虚言心里好笑,但脸上依然古井无波:“你我沿茶马古道往西,有很多村寨,挨个去看看吧。”
“哦。。。”
木婉清像是从午睡中唤醒的幼儿园小朋友,乖乖跟在虚言身后,生怕自己走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