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要撞我!
念头刚起,白车引擎突然发出刺耳轰鸣,像头失控的野兽朝她猛冲过来。
江眠一个侧滚翻躲向绿化带,耳边传来“轰”的巨响——白车结结实实撞在墙上,引擎盖扭曲变形,安全气囊全部弹出。
惊魂未定地爬起来,江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上前正想看清司机是谁,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她来不及回头,只听得“哗啦”一声车门大开,四只大手从黑暗的车内探了出来,几乎同时扼住她的双手住她的嘴,江眠只感觉腰部一紧,整个人便被拖入了车内……
他丫的,阴沟里翻船了!
……
“你他妈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人撞死了,老子拿什么交差!”
“她、她不是躲开了吗?我伤得比她还重呢。”
……
江眠被粗糙的麻绳绑在座椅上,眼前蒙着黑布,嘴里塞着散发着霉味的破布,胶带在脸上缠了好几圈,勒得她脸颊生疼。
方才一上车她就被放倒了,应该是捂嘴的毛巾上下了药,此时虽然醒来,但药效还未尽退,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胃里翻江倒海。
面包车从平整的柏油路驶入颠簸的土路,车身剧烈摇晃,四个绑匪操着浓重的口音骂骂咧咧:
“这破路!老子新买的车!”
“少废话,干完这票够你买十辆!”
“那小娘们儿醒了没?”
“放心,药量够她睡到明天!”
“别给弄死了,买家要活的。”
……
江眠暗中翻了个白眼——其实就凭这四个乌合之众根本困不住她,指尖刀给自己松个绑,掌心雷给这几位来一套电疗服务,分分钟就能解决战斗。
只是她现在还不想走。
活捉?
有意思。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请”她去做客。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车子缓缓停下,江眠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被人拎着肩膀和脚抬了出来,抬了一段距离,最终被放在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接下来绑匪如愿以偿地拿到钱,千恩万谢之后匆匆离去,耳边突然静了下来。
不久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尤医生,那边说手术8小时后开始,您这边可以准备了。”
“不急。”一个阴冷的男声慢条斯理地回答,“心脏移植的最佳窗口期是4-6小时,太早取出来反而影响活性。”
手术?心脏移植?
江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傅家!
这次,他们要从自己身上拿走的,竟然是心脏!
江眠内心情绪翻涌,越发觉得过去的20年何其荒谬可笑——所以,所谓的婚约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让她活到履行婚约的那一刻,他们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骗走她全身的器官,抽取她的骨髓,移植给那个短命鬼傅清淮续命!
好一个傅家。
好一个换命之术!
指尖化气为刃,绑缚双手的胶带应声而断,江眠猛然坐起,一把扯去遮眼的黑布,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视线。
掌心雷光闪烁,她扬起下巴看着床边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带我去见傅清淮。”
……
另一边,沈行渊倚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勺,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巧克力慕斯。
细腻的甜香在舌尖化开,他微微眯起眼——这些凡人在烹饪之道上,倒确有独到之处。
突然,一道黑影从后视镜中掠过。
细微的灵力波动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撕裂宁静的午后。
烈焰腾空而起,“1500万”在刺目的火光中扭曲变形,冲击波震碎了方圆十米内的玻璃,灼热气浪裹挟着碎片四散飞溅,将沈行渊的身影彻底吞没。
三秒后。
熊熊烈焰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
沈行渊连衣角都未损分毫,手中仍托着那个甜品盒——只是盒中的慕斯已经在高温中化成了液态。
他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三个蒙面鸭舌帽男,阳光在他眼底投下冰冷的阴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