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绳索,粗暴地涂抹在沈婵玉手腕的印痕上,“这伤,回去后你应该知道怎么解释吧?”
沈婵玉听到了门外的对话,她还有什么脸回去?难道她要和爹娘一起伏在沈梨落脚下吗?
她不甘心,不知道为什么崔致远变成了这样……
“崔郎,我……不想回去。”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崔致远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你不想回去?你以为我愿意回去看你拜高踩低的家人?”
他越说越气,手中的力度也加大了。
沈婵玉痛得咬紧牙关,却不敢出声。
“不过,既然他们特意邀请了你,我自然不便推辞。作为我的女人,你自然要打扮得更加美丽动人,与我们一同出现。”
崔致远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吓得沈婵玉连连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要体面,总要戴一点特别的首饰吧。”崔致远手中的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着,“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出你面容有损的。”
沈婵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
崔致远不是名满京城的状元郎吗?为什么会变得心狠手辣、卑鄙龌龊……
崔致远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快感。
他抬起匕首,慢慢往下,朝着沈婵玉的胸口划去。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沈婵玉痛苦地呻吟着。
崔致远却愈发兴奋,他将血迹抹在了白色的绒花发簪上。
鲜血渗透白色的绒花。
他作势吹了吹,“这就是我送你回府的礼物,明天你就戴着这个回去。”
心头血染红的发簪,如此独一无二,甚是耀眼。
*
天边露出了曙光。
“阿梨,上来。”
谢行舟站在马车上,朝她伸出手来。
沈梨落有些迟疑,昨夜……昨夜,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这狗男人,狗得很。
“娘亲,你快拉着爹爹上马车呀。”
谢子昀看不出父母间微妙的气氛,只是站在身后轻轻推搡着。
沈梨落被他催得没办法,伸出手,搭在了谢行舟的手心。
手心的温度透过沈梨落的掌心,她提起裙摆坐进了马车里。
车内,谢子昀则坐在他们中间,缓缓行驶。
“娘亲,爹爹今天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出门,我好开心呀!”谢子昀摇晃着小腿,笑眯眯地说。
沈梨落看着孩童纯真的笑容,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
“昀儿开心就好。”
她偷偷瞥了一眼谢行舟,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那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沈梨落尽量避免与他目光交汇,却不禁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
这让她心中有些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谢子昀一脸天真地望着两人,突然扑哧一笑,打破了马车里的尴尬气氛。
“爹爹,娘亲,你们是偷吃了苹果吗?为什么脸都红红的。”
谢子昀一边说,一边把脸颊鼓得圆圆的,模样十分可爱。
“昀儿,别胡说。”
沈梨落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别过脸去。
谢行舟伸出手,揉了揉谢子昀的小脑袋,说道:“昀儿,爹娘的脸红是因为今天的阳光太晒了。”
谢子昀小脑子似懂非懂,却也没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