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味的不出声,顾砚修顿了顿,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他心软了一下。
“我没有说你恶心的意思,你别多想。”
他是在回应陆野许久之前的那句话。
事实也是如此。他如果去责备陆野,那他现在的生理反应又算什么?他不是圣人,但是向来公正。
更何况……他和陆野上次分别的时候,陆野也才十六岁。
或许人的年纪越小,年龄上的差距就越明显,这让顾砚修总有一种当长辈的责任感,在对方误入歧途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有引导的责任。
于是,在陆野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他继续说道。
“但是你做过顾家的孩子,无论现在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哥。”
说到这儿,顾砚修垂了垂眼。
“虽然目前的状况,我没有立场跟你说这些话……但是人年少的时候,有可能会错认一些感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
陆野看着他,很想说,他没认错过。
没人会靠着自己的哥哥度过一个个易感期,没人会因为哥哥的一个眼神就产生反应。
他分得清。
就像现在,顾砚修抬头看着他,眼神是和从前一样的浅淡清明,可易感期的生理反应让他的眼睛比平时更湿,就显得眼神更软,比起拒绝,更像是引诱。
就连他清冷的嗓音,都轻缓得有点温柔。
陆野的手就覆在他的肩胛骨上,再往上几厘米,他的齿痕就在那里,他的信息素就是从那里侵入到了顾砚修的腺体。
易感期的Omega有多好操控,所有人都清楚。
可顾砚修说了拒绝的。
无论他现在再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还天真地想要劝自己迷途知返。
怎么可能,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早就溺死在海里了。
陆野知道自己的血液在如何叫嚣,阴森森地在身体里嘶吼着,信息素也蠢蠢欲动的汹涌。
很简单的,只需要一些生理上的操控,他就能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无法抵抗地渴求他,予取予求。
可对上那双眼,他偏不忍心。
陆野的喉结上下一滚,认命地闭了闭眼。
“我刚才听你助理说,早上有医生来过。”他绕开了顾砚修的话题,问他。“很不舒服吗?”
顾砚修的目光扫过堆叠的文件,如果放在平时,他下午之前就能处理完。
“……是有一些。”他还是无法说谎。
“我在这里陪你,晚上回我家。”陆野干脆地说。
顾砚修反而过意不去了。
刚才还让对方不要觊觎哥哥,现在就要靠对方的身体来解决生理问题……
不过不等他开口,陆野就先说话了。
“易感期会持续一段时间,但不会很久,你可以等到这个时期过了,再说那些你想说的话。”
他偏头看着顾砚修,覆在他后背上的手轻轻顺了顺,像是哄一只大猫。
“好吗?”
顾砚修抬头看着他,沉默之后,还是点头。
“麻烦你了。”
陆野把筷子塞进他手里。
“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