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呢?虽然人站在教室的过道,但周围的桌子全掀翻了。
就剩唯一一张完整的,还被他的拳头砸得咚咚响,已经有点晃动了。
“诺尔同学,之前在校长办公室保证的事情,你最好还记得。”班主任皱着眉头。
他虽然也不敢招惹区长公子,但诺尔也不能总惹事啊!
校长那天可是发了脾气的,说他们班如果再出一次斗殴事件,就要他第一个卷铺盖走人。
凯纳一中这么高的薪水,他可不想滚蛋。
诺尔看了一圈自己周围的狼藉,立刻大声解释:“不是我,老师!”
周围几个小弟谁也不敢吭声,只有他一个人在辩解。
老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行了,你记得下不为例就够了。”
诺尔指着自己的脸大叫:“我才是被打的那个!”
又高又壮,声若洪钟,整个班里一片死寂。
这次,就连诺尔这种智商有点低的人,都看懂了老师眼睛里的意思。
老师好像把他当傻逼了。
诺尔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可没撒谎!明明是陆野那个小子,他把他撞倒的,这些桌子都是他干的!
他凶狠地转过头去,朝着陆野的方向狠狠瞪过去。
他不是要吃饭吗?
行!
等晚上到了食堂,他再跟这个死小子算账!
——
因为顾砚修不想搞特殊,所以学生会给他也安排了日常工作。
每周一回,在学校各处检查干事们的执勤情况,没有特定的日期,就是为了敦促大家不要偷懒。
这一天,顾砚修放学后没有安排,就戴上徽章,拿着学生会的名册去检查。
巡视过一圈后,夕阳已经将整个校园染红了。
顾砚修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在夕阳下整理名册。
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很简单,甚至称不上琐碎。毕竟顾诣只有他一个孩子,早在他初中毕业那年,顾诣就已经把他带进了公司去学习。
名册弄完,他抬头,正好看见夕阳下的一片玻璃圆顶。
那边是食堂的方向,附近总有几只小猫出没。
有一只小黑猫特别喜欢顾砚修,他有时候从那里路过,都会被小黑猫碰瓷,躺在他面前滚来滚去。
学校里一向打扫得很干净,这样的小动物通常没有多少东西可吃。
不远处,巨大的钟楼响起庄严的钟声。
还有一个小时,学校就会自动进入夜间安保程序,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出。
还来得及。
顾砚修打开背包,把学生会的名册放进去,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猫粮。
嗯……二十四世纪,他还保持着背包上下学的习惯,这就是原因之一。
顾砚修单手提着猫粮,朝食堂走去。
食堂附近是一片小型公园,有长椅和塑像,种了许多花草树木。
小猫们经常会在这一片活动,顾砚修远远就看见灌木丛里窸窸窣窣,有小动物的身影钻来钻去。
顾砚修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大半时间都是在私人医院度过的。
消毒水味冰冷锐利,雪白的走廊生冷无趣,还有被精密仪器折磨了三年多才撒手人寰的曾祖父,偶尔清醒时,顾砚修都能看到他无比痛苦的样子。
很多年后,他都在贪恋另一种生机勃勃的画面。
就像现在这样。树木茂盛,小猫活泼,实在太让人安心了。
他在树丛里做了一个简单的投喂装置,只需要把猫粮定期倒在里面。
顾砚修熟练地倒进了一整袋猫粮,一只黑猫探头探脑,从树丛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