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危,他受召连夜赶回京城,途中数十名杀手把他围定。作为沙场悍将,他拼死一搏,凭一杆长枪杀出重围。没等他喘口气,一个黑衣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用一把古怪的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肚子,斩断了他的双腿。
虽捡回一条命,大朔军中少了个惊艳的将帅,座椅上多了个没用的废人。
自嘲地笑了笑,定远王脸上的怒色缓和了几分。
赵岩继续道:“王爷,有人托我将一封信交给您。我本想早日呈上,可惜没有机会。”说罢,他扭头对红玉小声交代了几句。
红玉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又抿嘴轻笑了一声,领命转身而去。
苏文龙看到这一幕,不悦地插话:“世子,林将军的事还没完呢!”
赵岩没有理会他。
片刻后,红玉将一封信捧到他面前。他郑重接过,恭恭敬敬呈给定远王,惭愧说道:“王爷,都是我的不是,还请你过目。”
定远王本没当回事,接过信打开一看。刹那间,他脸上陡然变色,整个人愣在当场。紧接着,他忽而放声痛哭,忽而又开怀大笑。
雅间内顿时响起阵窃窃私语,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飞燕和苏文龙也满脸好奇,究竟是什么信能让定远王如此失态。
定远王终于停止了哭泣和大笑,长呼一声:“华隐先生,知己啊!”他的眼神更加严厉,直直地盯着赵岩,质问道:“你为何不早点将这信送到本王府上?”
赵岩十分“诚恳”地告罪:“王爷有所不知,我之前一直在守丧,实在是不便。”
“罢了!”定远王的目光又转向林飞燕,斩钉截铁说道:“你那弟弟确实不争气,损坏了华隐先生的东西,该赔的钱必须赔。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日后务必严加管教!本王告辞!”
随行人员抬起软座,护着他离去。
赵岩躬身相送。
定远王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酒楼中回荡: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众人听了,各自陷入沉思,后两句原来是这样,果然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有华阴先生在,大朔文坛长兴。就是王爷怎么改变主意了?
苏文龙则眼睛大亮,这的确是一首好诗,只是这“飞将”究竟是谁呢?他的眼神在林飞燕身上不停地打量着,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林飞燕却大失所望,定远王竟然就这么走了?
没了定远王在场,她也无需再装出那副委屈模样。
“本女战神宣布,今日的宴会到此结束,我们走。”
然而,她刚想迈步离开,国公府的侍卫便再次堵上了门口。
赵岩嘴角上扬,笑吟吟地说道:“女战神,您是不是忘了,王爷发话了,该赔的钱必须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