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太小,加上刚刚堆积的尸体,铁骑根本冲不进去,硬冲的话,只能堵死在里面。
铁骑统领勒转马头,贴着城墙转个大弯,喷着唾沫大声骂道:
“卫家小儿,出来受死,出来受死啊~~~”
声音如杜鹃啼血,饱含着那种无能为力的不甘和愤怒。
他身后的铁骑全都勒马不及,在战马嘶鸣中堪堪转个大弯。
甚至有两个铁骑控制不住坐姿,一头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
铁骑在山角处停了下来,战马难受之及,全都喷着响鼻以示抗议。
所有铁骑都在破口大骂,骂卫靖是个小人没有骨气,骂陌刀队贪生怕死浪得虚名,骂卫靖头脑简单是个废物。
铁骑统领听得不对劲,部下怎么开始指桑骂槐了?
他恨恨回头瞪了一眼,也不便发作。
卫靖对付不了,那就对付那边的步兵,回头杀出一条血路,冲出这个绝地再说。
“跟我冲,杀出去。”铁骑统领冷着脸,暴喝一声,长刀一指便向来处冲去。
骑兵们顾不得骂人出气,提缰夹马小心的跟了上去。
轰~~~~~~
马蹄声又起,只是这次,铁骑们的速度再也提不起来了,泄了那口气,战力直接打个折。
步兵这边,正是大将关备,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身穿绿色战袍,胯下高头俊马,掌拿九尺五寸青龙刀,后面跟着三千校刀手,威风凛凛,霸气无俦。
三千校刀手已然变幻阵型,中间战士持戈,戈尾插地,戈刃斜斜对准来敌,只待敌人战马冲撞上来,就能直接将人马串个通透。
旁边是五百名手持短矛的战士,每个战士脚边插着两支短矛,他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三只短矛投掷出去。
再后面是刀盾兵,再后面,是数百弓手。
离得近了,铁骑统领看清楚对面的布置,心中已是暗道不妙。
骑兵对步兵,最优的战法就是一击即走远飚千里,硬冲步兵那是下下之策。
但如今,却是不得不冲了,如果让对面围上来,铁骑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那就犹如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好在这谷底都是平地,骑兵的速度尚可,冲过去,还有一线生机。
“冲,冲,冲,万胜。”铁骑统领看了一眼后面,大声喊道。
“万胜。”铁骑们却是回的没了之前的气势。
轰~~~~~~
近了。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铁骑虽然没有之前的速度快,但依然是钢铁洪流。
大将关备摩挲着手中大刀,下令道:
“矛。”
“喝~~~~~~~~”
短矛手齐发一声喊,斜腰跨步,腰如崩弓腿似簧,右手猛的将手中的短矛一掷。
刹那间,一千五百条钢脊短矛破空而起,犹似蝗群过境,星驰电掣恍若毒龙脱锁。
矛尖映日生寒芒,青霜蔽日,矛尾雕翎带杀气,玄雾遮天。
铁骑大骇,投矛杀敌,这种方式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纷纷伏在马背上,以减少受击面积。
但是没什么用。
短矛划出一道弧线,一击就撕开了他们的重甲,将他们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嗤嗤嗤嗤嗤~~~~~~~~
有胸口护心镜被洞穿的,有胳膊被扯断的,有头颅被射暴的,死状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鲜血如注浇灌着土地,有的人死不眠目。
仅一击,至少三百铁骑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