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回九江,灭门张家。”
“诺~!”
旁边的路校事,张口欲言,一股血腥混合着大粪的味道扑到他脸上,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卫靖若有所觉的看了他一眼。
路校事顿时觉得遍体生寒,脖子一缩脸色煞白,只当没听见卫靖的话。
他现在心中后悔之极,前几天就应该体力不支,跟丢了就行,何必拼了命跟上来呢,造孽哦。
其余校事,早就在心里骂了千八百偏姓路的了,自己找死偏要拉上自己,但人家是长官,又不得不听命于他。
整个校事队伍里,气氛异常沉闷,有人摸了摸刀柄,看向路校事的目光森森。
卫靖懒得理校事队伍,他让死士们快速收拾战场,在离水源稍远的地方挖个大坑掩埋尸体,清洁干净铠甲,草草就着山泉吃顿干粮,便又打马上路了。
行伍整齐,速度飞快地朝九江县城奔去。
路校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瘟鸡般的队伍远远跟上。
九江县城,城墙上,张县令和张家家主正在对饮。
“你说他张汤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大将军卫靖,那可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如今却不知独狼帮张麻子得手没有。”张家家主捋了捋下颚白须,一脸愁容地抱怨道。
张县令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宽慰道:
“三叔且放宽心,大伯向来稳重,没把握定然不会招惹这卫靖,更何况那张麻子乃是本家,做事向来靠谱,你我就在此处看着,不一会儿定会有人来报喜讯。”
张家家主似是记起什么,拿起美酒一饮而尽,怒道:
“张麻子这个月的孝敬还没交吧?”
他却没有等到县令侄子的回应,这才发现对方惊骇的张大了嘴,全身抖如筛糠。
顺着侄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南边一条泥烟,正速度飞快往这儿飞来,如蛟如龙,变幻莫测,远远望之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
他浑身一颤,顿时手中的汝瓷酒杯掉在地上,摔成几瓣。
声音惊醒了县令。
“来人,快来人,关城门,快关城门。”
县令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因为太急,他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刺耳,像个女人一样。
他心中断定,来人绝无可能是独狼帮张麻子,张麻子每次来县城,都乖得跟条狗一样,哪会失心疯一般,闹出这么大动静。
县令心中隐有不妙的感觉,不是张麻子,那估计就是大将军了。
张麻子为什么没来,他现在不敢想,也没时间想,来者速度太快,城门却还没关闭。
不管来者是谁,看这气势,都不是善茬。
他这小县城没有护城河,面对骑兵,只能用城门硬扛。
“快点,你们这些蠢货,把那些泥腿子难民赶开,关上城门。”县令脸色剧变,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对着下面的门卒破口大骂,城门候在旁边缩着脖子,声都不敢吭。
“县城里的守卫,让他们全部上来。”县令脸色煞白,急道。
“诺!”城门侯赶紧领命而去。
“三叔,来的可能是卫靖,一会可能有一场大战,让家里的护卫准备好,随时让他们顶上来。”县令脸色严肃的对着旁边老头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张家家主顿时颤了一颤,脸色发白,在旁边家仆的搀扶下,脚步踉跄着往城下走去。
来的可是大将军卫靖啊,这杀星,怎么就没死呢,张麻子这个废物,拿了自己那么多钱,结果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现在那卫靖打上门来了,这该如何是好,对,先收拾银软,逃命要紧。
张家家主下了城楼,正好看到城门关闭。
嘭~~~~~~~~~~~
落锁,三根大腿粗的青冈木大木栓,横向插入城墙栓臼槽中。
八根腰粗的支撑木,顶在大木栓上。
城门成了铜墙铁壁,坚如磐石。
张家家主顿时感觉心安了许多,脚步轻快起来。
卫靖带着死士们赶到九江县城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兵荒马乱的场景。
城墙上人影绰绰,来来去去奔跑不停,很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