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两人面前,仰着小脸,看看脸色冰冷的爸爸。
又看看眼眶通红的妈妈,眉头微微皱起,“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孩子的出现像一道开关。
张成业脸上那能冻死人的冰冷,在看到儿子纯真脸庞的瞬间,迅速消融,被刻意堆起的温和所取代。
“没事,爸爸跟妈妈在说事情呢,小杰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小杰用力点头,搂着爸爸的脖子。
“就是蒙眼睛打鼓有点难,还好有妈妈帮!”
王美玲见状,连忙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想趁机插话。
“是啊,成业,你看小杰他……”
“好了,小杰,”张成业却立刻打断了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爸爸公司还有点急事,要先回去忙工作了,你跟妈妈回家,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哦……”小杰虽然有点舍不得爸爸,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爸爸再见!你要早点忙完哦!”
“嗯,乖。”
张成业又替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
他直起身,目光越过王美玲,径直走向驾驶座。
“成业!”王美玲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往前跟了两步。
“咔哒”一声,车门落锁。
张成业目不斜视,发动引擎,方向盘一打。
黑色的轿车流畅地驶离了停车位,没有丝毫停留。
很快就汇入了车流,消失在王美玲和孩子的视线中。
小杰茫然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走啊?”
王美玲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泪再次决堤。
这一次,不再是演戏,而是混杂着屈辱、不甘、悔恨和无助的崩溃。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小杰,把脸埋在儿子的肩窝里,压抑地呜咽起来。
回到那间租来的出租屋,王美玲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哭了好一阵,她才抽噎着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呜呜呜……他根本不肯原谅我……他说什么都不肯……”
电话一接通,王美玲就泣不成声,将刚才停车场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着重强调了张成业的冷酷无情和自己的悔不当初。
“我就知道!”闺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玲玲啊,我早就跟你说了,男人这种生物,尤其是有钱之后又栽过跟头的男人,心都硬着呢!你直接上去求复合,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那我能怎么办啊?”王美玲哭喊道。
“我现在后悔死了!当初我怎么就那么蠢!被徐明那个畜生迷了眼!我现在看到张成业过得那么好,我……我不甘心啊!娟儿,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你直接求他肯定不行,但他不是疼儿子吗?小杰就是你的王牌啊!”
王美玲的哭声一顿,吸了吸鼻子:“小杰?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