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觉得李天义这两天搞出的事情需要放在心上,更无需耗费半点精力。
“许修远,你说……他是想杀鸡儆猴吗?”
“可杀得不对,起不到作用,我看不如留点力气早日投胎。”
被称为许修远的青衫修士则没他那般放松,紧绷的眉宇间还带着几分迟疑。
“王爷英明,自然洞若观火。”
“只是……”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些许斟酌的开口说道:“只是在下觉得,陛下此举并非无用。”
“户部尚书得了准假离了京城,听着是好事,可若陛下趁此机会往户部安插人手呢?”
要知道,虽然这位皇帝是傀儡皇帝,可难保他没有想自立门户的心思。
李乾策听出了他心中的不安,不由得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想多了,=我那个好哥哥只是个酒囊饭袋。”
“他身边一是无人可用,二是傀儡多年毫无根基,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听他的话。”
“这第三么,你别忘了,朝堂是母后在把持。”
“户部想进什么人,坐什么位置,都是母后说的算。”
“他?屁都不是。”
他嗤笑一声开口说道,语气中尽是不屑。
提起自己这位皇帝哥哥,李乾策的话里行间没有半点尊敬。
他不信李天义能平地起高楼,更不信李天义能逃出太后的手掌心。
“而且潘泰如临行前已经来找过我。”
“我让他借着这次机会顺道去几处州府联络一二,把咱们的人手安插稳妥。”
“届时京中、地方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成局。”
李乾策微微勾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纵使他有滔天的本事和野心,也翻不出去。”
“秋后蚂蚱,有何可惧?”
听着身边人志在必得的傲意,许修远知道多说无益。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便低声恭贺道:“王爷谋划入神,天下必可收入囊中。”
听着顺耳的恭维,李乾策满意地挑了挑眉,“这才对。”
可正当他想继续逗弄笼中画眉时,却听一阵匆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剧烈的喘息。
不一会儿,一名神色慌张的密探便扑跪于鹅卵石道,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启禀……王爷!”
密探喘着粗气,语调几乎不成样子。
“潘尚书的车队……在西郊半道……被截杀!”
“无一生还!”
“尸体……尸体悬于树上,不见首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周围刹那间鸦雀无声。
连带着笼中画眉都好似察觉到异样,未敢鸣唱。
李乾策缓缓抬头,眼中好似冰冻三尺,渗着森森寒意。
“你说什么?”
密探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再次低声说道:“潘尚书遇害,疑似截杀,但周遭没有掠夺痕迹,似是蓄意所为。”
“而且……潘尚书的头颅不见了。”
“目前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是遭遇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