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拂地,李天义神情冷肃,步履不紧不慢,却自带威势。
他缓缓坐上龙椅,目光自文武百官之间扫过,一句话都不说,但却仿佛看穿了所有人。
与此同时的珠帘后,太后亦已落座。
她一身素雅金线凤袍,面色平静,垂帘不语。
那目光仿佛看一场儿戏般淡然,心中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太后垂帘听政,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朝会一开始,立刻便有一名年长御史站出,双膝跪地,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圣上昨日行事过于狠辣,枉顾礼法。”
“擅自幽禁贤妃,严惩宫人,此举实有伤天和。”
“请太后明察,还贤妃公道!”
这话一出,殿上顿时一静,众人纷纷看向李天义的方向。
李天义并未立刻开口,他只是侧了侧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说不出的戏谑。
片刻之后,他这才云淡风轻的开口:“你说朕残暴?”
听到李天义的问话,那御史愣了愣神,下意识的解释道:“臣……臣并非指圣上残暴,而是行事太过急切。”
“后宫之事,原有礼法章程,何需动用禁军,伤人性命……”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李天义所打断。
“呵。”
李天义一声轻笑,目光灼灼的瞪着他:“禁军本就护朕安危,若后宫中人公然图谋不轨,便是威胁朕之安危。”
“你要朕如何?留着她再行一次?”
那御史闻言下意识的一怔,随即立马改口:“可贤妃之事……未有确凿证据,圣上便下旨囚禁。”
“传于朝野,实伤名声。”
“况且她府中财物未必与她有关,或为下人所为……”
“够了!”
李天义拍案而起,目光中尽是凛冽:“贤妃宫中藏金万两、私藏宝器、供养外臣,连太后赐下的赏赐都被她私下典当。”
“你说的意思是……这些全是下人所为?”
“如此下人,贤妃何以坐视不理?!”
他的语气中尽是怒意,直接将贤妃的种种罪行一并爆出。
李天义的目光扫过几个还想开口的大臣,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笑。
不难猜出,昨日事情一出,贤妃的娘家人便开始四处游说这些人来说情。
虽然贤妃家中只是个小官,但毕竟在宫中受了太后的提拔,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卖这个面子的。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许多人头低得更深。
“朕早已明察,她背后有家人勾结外臣,擅改账目。”
“借朕名义谋私,数月之间豪奢遍地。”
“既已证据确凿,朕赐她一杯毒酒,已是留了她几分颜面。”
说到这里,李天义目光扫过眼前群臣,语气森然的开口说道:“她一族上下共七十三口,尽数抄斩!”
“谁敢再替她求情,便视为同党,一并问罪!”
李天义话音未落,殿内一阵冰凉已经自足底直升天灵,谁也不敢再多言。
那名跪地的御史更是脸色惨白,连连叩头,不敢再言。
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受人之托在朝堂上说两句好话,便引得李天义如此动怒。
就在这时,一旁的珠帘轻颤,沉默许久的太后终于开口:“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