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临。
其实守卫北京城的兄弟们,在经历过几次大战后,那都是数着耳朵算军功了!
紧张倒是没剩下多少。
因为他们觉得瓦剌人也攻不破这巍峨的北京城。
小瘪三们没有那本事!
不过皇帝亲自来,那肯定一个个心底里还是很受到鼓舞的。
只是大家看着皇上的眼神,瞧着这一位年轻的大明天子……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皇上似乎有点儿——癫。
就见陛下的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道士施法念咒的桃木剑。
身上也披着一身青衣道袍。
这……我大明朝,哪有穿道袍的皇帝呀?
皇上的身后紧跟着簇拥的百官。
一个个那脸上写满了焦急。
口中还不断念叨着,“不可啊”“皇上,我们回去吧!”……诸如此类的话。
朱祁钰眺望着远处瓦剌大军的先锋大营。
心中一笑。
也先这是要走呀!
这老小子脑子确实聪明。
不愧是后面能回去篡位脱脱不花,窃据北元的老狐狸。
一看从小汉书没少读,真是正儿八经的元朝皇室。
也先连中军大营都后撤了。
不过,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既来之,休走之!
朱祁钰想着待会怎么对付这群瓦剌人。
丝毫没有管身后这群大臣们,对于自己此时着装的看法。
大臣们捶胸顿足气急败坏的样子。
就差把“昏君”写在朱祁钰的脸上了。
朱祁钰能感受到的就是,昏君值进度一直在飞涨。
一位谏院的给事中御史。
终于是忍不住了。
不惧天威。
近前来,就厉声斥责道:
“皇上,你穿这僧道之衣,成何体统?”
“想我大明开国已近百年,何曾出过穿这僧道装束的天子?”
“别说现在了,就算是过去,甚至是未来几百年,我大明也绝不会出这样不成体统,穿僧着道的皇帝!——皇上若不脱去,臣就一死了之,以免活着,瞧见皇上这副妆容,愧对历代先帝!”
朱祁钰淡淡撇了他一眼,冷漠回了句,“要死啊?噢!满足你呀!来人,将钱大人给朕扔到城楼下去,罪名就是——阵前妖言惑众,欺辱君王,不孝不忠,当诛!”
钱大人惊了!
百官那是,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
这就要杀人?
钱大人可是御史言官啊!
从洪武朝来,那就是不杀御史言官的呀!
洪武一朝杀了那么多大臣。
那也没碰这群没啥权力,就只负责喷的言官们啊!
你个初登大位的小皇帝,比太祖洪武皇帝还无情不成?
“皇上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