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冲来的是部分秦家军,他们均手持“玄冥子剑”,它三寸长,剑身却布满鱼鳞状的倒刺。
一旦入肉,剑身上的机括就会自动触发,让剑刃像钻头般旋转起来。
一个被刺中肩膀的戎族将领惨叫着想拔剑,结果整条胳膊的骨头都被绞成了渣滓。
最可怕的是棺中布置。
秦厉的“尸身”在寒玉催动下突然坐起,右手握着真正的玄冥剑横扫而出。
这剑带着北境风雪般的寒意,将最前面的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飞溅的鲜血还在半空就被冻成血珠,叮叮当当地砸在后面起兵的铁甲上。
云石江燕子矶
三十艘漕船在浓雾的遮蔽下悄然靠岸。
“侯爷,还有二十里到金陵。”
副将贾定掀开舱帘,却见镇南侯周骁正在擦拭一柄青铜短刀,刀身刻着星纹。
“不急。”
周骁刀剑挑起舱内沙盘上的小旗,“等秦家丧队过了十里坡,戎族主力尽出时。。。”他忽然将旗掷向金陵城西北,“烧了他们的粮船!”
江面忽起狂风,满载火油的渔船顺流而下。
船头站着伪装成渔夫的楚家漕工,他们腰间都绑着楚昭朝昨夜用槐树金砂凝成的避火符。
时间回到三天前。
秦彻与楚昭朝从秦家祠堂出来后,立刻唤来玄七。
“把这个送去东宫暖阁的窗棂,要嵌在第三根棂的北斗纹里。”
玄七接过冰片时,指腹立刻结了一层白霜。他无声点头,身影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太子赵瑾正在批阅军报,忽听得窗棂传来三轻两重的叩击声。
当年他在军中历练时,与秦彻同在一处执行过军务,知道这个暗号。
于是不动声色地挥退左右,亲自推开雕花木窗。
月光下,窗棂上凝结的冰晶正缓缓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而在第三根棂木的凹槽处,一枚菱形的寒玉碎片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赵谨用尾指勾起玉片,指腹传来的寒意让他瞬间清醒。
玉片在接触皮肤的刹那,冰纹突然活了般游动起来,在掌心映出荧光小字:
【丧仪为饵,戎族必截。
三日后送葬队伍过风奉化门后,请殿下明撤南门守军,暗伏赤羽于瓮城。
真拿后铁骑已改道云石江支流,可借楚家漕船暗渡。
寒玉为证】
小字消失后,赵瑾关上窗。
从博古架取下一方暗黑色的实木镇纸,镇纸底部刻着与寒玉完全吻合的凹槽。
当玉片嵌入的瞬间,镇纸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暗藏的北境地图。
地图上,原本标注的戎族大营的位置,此刻正浮现出新的墨迹,那是用寒玉共鸣显现的隐藏路线。
赵谨看着发亮的纹路,轻笑出声:“好个玄卿,连新妇娘家的漕运都算计进去了。”
他猛地捏碎已经完成使命的寒玉,碎片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转身对帷帐后的阴影道:“传令赤羽林都统,明日南门之流老弱病残值守,再告诉周怀谨。。。。。。”
太子的声音突然压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但阴影中传来铠甲碰撞的声响,显然有人领命而去。
另一边,楚昭朝与秦彻吩咐完玄七,借口回门,与楚老太君通气。
所以第二日楚老太君吊唁,与第三天楚天昕带着楚灿阳来,皆是演戏,只为迷惑大戎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