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心筹谋,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王氏面容扭曲,声音如地狱涌出,“今日谁也别想阻拦我!”
王氏指尖掐诀,两旁十二盏长明灯突然炸裂。
燃烧的灯油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根毒针,每根针尾都拴着写有楚昭朝生辰八字的符纸。
王氏佛杖重重顿地,鼎耳悬挂的青铜铃突然发出鬼啸。
巨大能量震得楚昭朝七窍渗血,玉镯裂纹里涌出的金砂竟被声波定在半空。
“真以为这粗略仿品能护住你们?”
王氏的佛杖突然刺入青铜鼎耳,鼎身饕餮纹发出濒死般的嘶吼。
那些纹路竟开始蠕动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戎族咒文,正是三年前大戎国师刻在真鼎上的弑君咒。
“看清楚了吗?”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咒文,“你们秦家男人,都是被这些字咒死的!”
楚昭朝突然明白过来。
这鼎根本不是仿品,而是王氏从大戎偷运回来的真鼎残骸!
她一直在用傀儡术操控秦厉。。。
“父亲尸骨未寒,你竟用仇人给你的东西做局?”
秦彻的剑穗突然自燃,幽冥火顺着傀儡丝烧向王氏面门。
王氏袖中飞出一卷血书,正是秦厉临终前用血书写的密信。
信纸展开的刹那,鼎身上的戎族咒文突然暴起,化作三百根带着倒刺的锁链缠向秦彻。
“我若不把她做成活傀儡,秦家早被那群豺狼撕碎了!”
她声音里带着癫狂的颤音,“就连你,也是靠着这鼎里残留的大戎秘药才活下来的!”
难怪秦彻还能残存阳魂,原来竟是如此!
只是可惜,这秘药终究还是没能挽救秦彻的性命。
“你从何时开始怀疑的?”
提到儿子,王氏神色竟快速缓和下来:“彻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说完眸色又猛然凌厉:“是你害死我的彻儿!”
“害死他的是大戎,是通敌卖国的左相!”秦彻厉声道,“你敌我不分,被大戎和左相利用,才会真的陷整个秦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王氏染血的指甲突然掐进佛杖彼岸花纹。
那朵妖花吃痛般收缩,竟吐出半枚青铜虎符,与左相府密信的火火漆纹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
她将虎符砸在血书上,秦厉的字迹突然浮空重组,变成大戎国师笔迹:“。。。借王氏之手操控秦家,待七片镇国鼎残片重新寻回,需。。。”
传家玉镯残片突然在地上重组,拼出缺失的内容:“。。。需以秦氏嫡子心尖血为引。。。”
秦彻按住心口寒玉,那里正渗出蓝血。
两个月来维持他“性命”的秘药,竟是王氏她的心头血?
难怪在逐渐试探之后,确定自己儿子已死之后,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王氏踉跄扶住鼎耳,发间翡翠簪寸寸龟裂。
簪头露出的不是银针,而是一截戎族巫蛊用的骨笛。
“他们说你丈夫中的是七星噬魂咒。。。”她突然惨笑,“却没说解咒之法。。。是至亲剜心。。。”
十二盏长明灯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鼎身上的戎族咒文一根根剥离,在空中组成秦漠在往生崖遇险的场景:年轻的骠骑将军被锁在青铜柱上,胸口插着刻有左相府徽记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