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年轻人猛地转身,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刀。
严楼知道躲不过去了,他一个箭步上前,短棍狠狠敲在对方手腕上。
“啪”的一声脆响,年轻人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来人啊!楼上有人!”年轻人捂着右手腕大喊。
严楼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将他踢下楼梯,楼下立刻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声和脚步声。
严楼冲向窗户,猛地推开窗扇,二楼离地面不算高,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地时顺势一滚,卸去了冲击力。
“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怒吼。
严楼头也不回地冲进小巷,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他突然刹住脚步——前面是死胡同!
“跑啊,怎么不跑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严楼转身,看见三个手持棍棒的男人堵在巷口,为首的正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壮汉,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
“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刀疤脸狞笑着逼近。
严楼背靠墙壁,右手紧握短棍,左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这几天准备的“秘密武器”。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严楼故意拖延时间,“我只是个路过的。”
“放屁!”刀疤脸啐了一口,“深更半夜躲在这个鬼地方,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严楼心中一凛——这些人果然也在找那本秘密账册,他左手已经解开了布袋,手指触到了里面的粉末。
“最后一次机会,”刀疤脸举起手中的铁尺,“东西交出来!”
严楼突然咧嘴一笑:“想要?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挥,一片白色粉末迎面撒向三人。
刀疤脸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已经吸入了不少粉末,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石灰粉!我的眼睛!”其中一人捂着脸惨叫。
严楼抓住机会,短棍狠狠敲在另一人的膝盖上,对方哀嚎着跪倒在地。
刀疤脸虽然眼睛通红流泪,却仍挥舞着铁尺冲上来。
严楼侧身避开,铁尺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墙上,溅起几点火星。
他反手一棍打在刀疤脸肘关节处,铁尺当啷落地。
“你是谁?”刀疤脸捂着手臂后退,声音里带着惊恐,“你不是普通的小偷!”
严楼不答,上前一个扫腿将对方放倒,短棍抵住他的喉咙:“现在是我问你,说,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脸咬牙切齿:“你惹不起的人!”
他话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哨响,疤脸脸色大变,猛地推开严楼,爬起来就跑,另外两人也挣扎着跟上,转眼消失在巷子拐角。
严楼没有追赶,他知道那声哨响意味着什么——官府的人来了。
果然,片刻后一队提着灯笼的衙役出现在巷口,为首的正是仁和县捕头赵虎。
“严师爷?”赵虎惊讶地看着满身石灰粉的严楼,“您怎么在这儿?”
严楼拍了拍身上的粉末,苦笑道:“出来散步,遇到几个毛贼。”
赵虎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这一带最近不太平,周知县已经下令要宵禁时间让我们严查,您还是小心些,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县衙?”
“多谢赵捕头,不必了。”严楼摆摆手,“我自己能回去。”
待衙役们离开后,严楼才长舒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本小册子,月光下,“白莲”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更让他不安的是,刚才刀疤脸临跑前说的那句话——“你惹不起的人。”
如果白莲教已经渗透到官府中。。。
严楼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暂时压下,当务之急是破解这本账册的秘密,还有那个“子时城隍庙后”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