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小姐,可愿随本将回府?”
吕布扭过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貂蝉娇躯一颤,偷瞥王允,老贼看她的眼神狠毒如淬毒的箭,分明是威胁之意。
“承蒙将军不弃,奴家愿常伴将军左右,生死不离!”
貂蝉莲步轻移,贝齿轻咬樱唇,声音渐如蚊蚋,恰似一枝带露芍药不胜娇羞。
吕布征战半生,见过西域舞娘的热烈,赏过江南闺秀的温婉,却从未遇这般既纯且媚的风情。
少女发间淡淡的茉莉香萦绕鼻端,不由令他想起陇西草原的夏夜,露水沾湿的野茉莉在月光下绽放的模样。
“哐当!”
王允如遭雷击,踉跄退后两步,撞倒了身后的书架。
“王司徒,竟然如此,人本将就带走了!”
吕布将貂蝉护至身后,方天画戟已经微微颤动。
“这。。。。。。”王允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张了张嘴:“将军!”
“将军不妨暂且返回,待老夫择一良辰吉日,再。。。。。。”
“老贼!”方天画戟寒光一闪,架在了王允干枯的脖子上:
“再敢阻拦半句,本将叫你身首异处!”
一直看着热闹的陈远这才缓缓起身,拍了拍吕布肩膀,吕布这才恢复一丝理智,缓缓放下方天画戟。
陈远勾起嘴角,径直走到瘫坐在椅上的王允面前,俯身宛如恶魔低语:
“王司徒,你也不想七星刀的事,被太师知道吧?”
王允顿时从座椅上瘫软在地,面无血色,惊恐地看着陈远。
“将。。。将军喜欢,便带走吧。。。”
此刻,王允看向貂蝉的眼神充满绝望,人算不如天算,这个精心培养的棋子,尚未发挥作用,就被这两个恶魔夺走。
吕布冷哼一声,扯下肩上大红披风,轻轻披在貂蝉身上,眼中满是柔情。
待出了司徒府,吕布小心翼翼扶着貂蝉的香肩上马,活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然后转身拉住陈远,见四下无人,双手抱拳:
“贤弟,为兄漂泊半生,未逢。。。。。。”
“愚弟恭贺兄长觅得良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陈远顿时眼皮狂跳,连忙打断吕布施法。
“好,日后贤弟但有驱使,兄万死不辞,今日暂且告辞!”
说罢,吕布急匆匆翻身上马,怀中抱着貂蝉,扬长而去。
。。。。。。
司徒府上!
王允瘫坐在地,宛如烂泥,冷汗浸透了他的锦袍,却浑然不知。
突然,朽木般的身体如糠筛般颤抖起来,伴随着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竟混着半片未咽下的信纸。
直到惊觉陈远已经走远,这才踉踉跄跄的起身,冲进书房。
当夜,王允在书房枯坐至深夜。
“废物!一群废物!”
一直呆坐的王允猛地暴怒,掀翻案几,茶盏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靴面上,他却浑然不觉。
“老爷……”管家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却被王允一把揪住衣襟。
“去!立刻去查!”王允的声音嘶哑如恶鬼,“陈远为何会知道貂蝉?是谁走漏的风声?!”
管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王允仍不解气,顺手抄起一卷竹简砸向烛台,火星迸溅中“除贼”二字在焰舌里蜷曲成灰。
“陈远小贼。。。。。。”
嘶吼割裂夜色,恨意滔天,干枯的喉间血腥气愈发浓烈,“断我大计,毁我数年心血!”
“老夫誓要尔等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