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还想继续问时,沐婉荷突然捧着我的脑袋和她的额头轻轻靠在了一起,两片饱满晶莹的香唇就在我眼前上下开合着。
那片艳红晃的我除了听她说话,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风远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妈妈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妈妈到现在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它们的存在不仅仅是让我失望,让我痛苦,同时也给了我一双敏锐的双眼。任何人想做什么,会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妈妈都能明白一点。唯独除了你,我最爱的儿子,妈妈真的一点也看不明白这小脑瓜里到底装了什么心事。这让妈妈总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有时候我真恨不得钻进去看一看,哼!”
我凝视着她的双眼,故作认真的说道,“婉荷姐,开颅手术可不便宜。”
这一晚虽然和沐婉荷聊了许久,但我睡得却很不踏实,我隐约觉得还是和她对张宁的评价有关,这种评价对我来说真的太有威胁感了,原本让我觉得毫无攻击力的张宁此时似乎突然就在沐婉荷的心里占据一个连我都无法触碰的位置。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我终于勉强睡了过去,可却总感觉自己还是模模糊糊的醒着,四肢沉重,想翻个身都觉得很难。
紧闭的双眼却在一片漆黑中间隙性的出现一些斑斓无序的色块,这些色块形状各异,带着可怕的冲击逐渐膨胀。
而色调越由原先的五彩转而成了冷色,冰蓝,深绿,青紫。
在压迫扩张到极致快要侵入大脑之中时,眼前的颜色又聚合在一起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深灰色,最后逐渐归于一片深渊的黑暗。
经历过这场无法描述的精神压迫后,我的双耳能听到的只有逐渐加的心跳声,像是大军开进时紧绷的战鼓。
呼吸配合着急促的像是每一口空气都是最后一口。
原本沉重僵硬的四肢也变得逐渐冰凉直至扩散到全身。
急促的呼吸,狂躁的心跳,我像是在经历死亡前的炙热余晖。
突然额头开始变的温暖起来,虽然仅仅是局部的回温,但我依旧从心底渴求这股温暖能延续下去。
像是听到了我的呼喊,转而手掌也陷入了某处温暖的港湾,带着怡人的温热以及云团般的柔软似雨如风般的对抗着我身体的冰冷。
找到了某种依靠后,我开始努力往这片温暖靠近,但身体依旧没有给予我该有的回应。
我有些着急,潜意识里的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心脏在短暂的平缓后开始了更为猛烈的跳动,简直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与此同时,额头和手掌的温暖也消失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陷入新一轮的绝望,那股可以拯救灵魂的暖意带着更为蓬勃的力量突然席卷了全身。
从头至尾,每一处身体都在贴紧,我再也不用拼命去追寻了。
原本濒死般的肉体如破芽的小苗,一点点恢复了生机。
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虽然依旧很疲惫。
但我还是逼迫着自己鼓足全身的力量伸手环绕住了那片温暖。
这份突如其来却汹涌澎湃的安然抚平了刚刚的一切,巨大的困意毫无征兆的从全身袭来。
可我依旧担心怀抱中暖意的消失,于是最后一丝力气全都用来翻身。
力竭之后,我总算带着这份我永远都不愿放手的温暖紧紧靠在了里侧的墙壁。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彷佛听见了什么声音,但眼皮只勉强抬了三分之一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第二天,我是几乎从床上直接蹦起来的。醒来后,脑袋就是一股钻心的痛,缓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我抬手拿起手机,现已经七点。自己这么多年的生物钟昨晚居然离奇失灵。
我站起身,跳了跳又活动了一下身体肌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全身除了些许的酸痛并无其他症状却让我安心了许多。
“醒啦,洗洗吃早饭吧,今天上午有课么?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沐婉荷今天穿了件白色的亚麻小西装,双摆被腰间唯一的扣子合起,腰身完美的曲线一览无余,与穿在里面的黑色衬衣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反差。
和裸露时候的尺寸完全不同,此时胸部的起伏适度,既撑起了胸型,又不至于太突兀。
下身的高腰裤把原本就不算短的欣长腿部修饰的更为突出。
只是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那几步,就看得我目瞪口呆。
造人的上帝真的太偏心了,这商业女性的成熟魅力和少女般的娇俏面容为何就能如此完美的统一在一起呢。
我连回答都忘了,机械的走进洗漱间,过了半天才现,自己居然把牙膏涂在了脸上。
墨迹了十来分钟,终于算是基本恢复了整洁和清醒。
坐在位置上,我一边吃着面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婉荷在卧室里进进出出。
“吃完了,上午有课么?”沐婉荷拿着包翻弄着随后又问了一遍。
“恩,等会儿我就走。”
“成,一起吧,妈妈也得走了。”说完沐婉荷收拾好包,去鞋柜里拎了一双高跟出来。
下楼时,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走在她前面或者身旁,而是跟着她一起走着楼梯,我已经从刚刚的视觉惊喜中清醒了过来,看着她今天这既正式又出挑的装扮,我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离沐婉荷越来越远。
是因为彼此都有了新的开始么?所以曾经的交集已经过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们已经站在了楼下,那俩扎眼的x6又停在了路边。
“他是来接你的?”我带着漠然说出了早上的第二句话。
“对啊,等会儿要去办事。来,你也上车,正好可以送你去学校。”
张宁依旧和往常一样,傻呼呼的摇下车窗,对着沐婉荷点了点头,当看见我时,也微微的笑了一下。
可这善意的微笑对我而言却像是一种轻视般的嘲讽,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我不可能上这车的,我绝不可能上车,沐婉荷也不应该上。
这是错的,事情不该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