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担心你呀!可是你真不听话啊,暗月。”
久别重逢的两位少女,感情激烈的波动,眼圈红,泪水盈满于眼眶内。
而暗月在萌月用那温暖的手指抚在她面颊,让她知道这不是梦后,暗月终于无从自制的崩溃了。
狂哭出来的暗月,喜极而泣,这一切不会是梦幻吧!
已经下定决心的圭介,沉默的立于一旁,以他所知的暗月,是一定赌的。而且在知道萌月为何要隐瞒她后,又会承受另一次的打击。
萌月双手力,把暗月从轮椅拉进到床上,把她最挚爱的好友,最关心重要的这位亲人抱在怀中,让她在自己身上放声痛哭。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萌月和暗月二人可是比亲姐妹还要来得亲密。
看到暗月的眼神,心神领会的萌月,把暗月凉冰冰滑留得像无骨的玉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我还有心跳的,我不是鬼!”
“萌月……萌月……萌月……萌月啊!”
暗月可以衷心的狂喜出来,甚至开心至她无法思考。
但是萌月却没有办法,看到牵挂的暗月,心中既喜亦哀,尤其是圭介决心下的赌注,成功的话还好,失败的话……想着万一自己治疗失败而死,暗月却成功,最后反而和圭介一起为自己自杀,萌月的心单是想想就苦不堪言。
直到哭至软弱无力,暗月才柔弱的问道:“为什么?萌月不是死了的吗?”
“暗月,你冷静下来。接下来的说话,可能会让你连续受到打击的,别晕过去,也别激动,待我说完为止,其间你别问,小心的听就好了。”
“唔!”在暗月应允之后,萌月开始述说为何她要假死。
体会到萌月对自己的感情之深,甚至不惜一个人去承受,暗月感动到无以复加,一颗心热烘烘的,可是又很痛。
萌月太委屈自己了,等到从萌月话中理解,她目前就像自己以往一样下身瘫痪,仅有上身能动时。
暗月再也无法去维持她的理智,过大的冲击,过她虚弱身体所能承受的界限,暗月短暂的昏厥。
待她在圭介的按摩下悠悠醒转时,暗月悲痛得闭上眼,任由泪珠潮涌而出。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失而复得,然后是再次失去。
要萌月像自己一样终生瘫痪,那不是比死还难过吗?
五味杂陈的感情,让暗月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她却说不出好。
那种悲哀之深已不是透过言语和哭声能够表达的,张开秀目,暗月眼中的忧伤就像无边的大海一样,漆黑的瞳孔只有像宇宙一样的绝望。
“全都是我的错!”
现在的暗月仿若没有了灵魂的空壳肉体。她的反应一时让圭介和萌月都无从处理。
“要说下去吗?”
萌月忧急的问圭介,得到的回答是无奈的点头。一次过全说完,让暗月慢慢理解,总好过分开数次,让她连续受好几次打击。
当萌月说完圭介决心把三个人的命运都赌在新疗法上面,而自己也同意后,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暗月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有无尽的愁伤依旧在透出来。
之后暗月好不容易,优秀的头脑像替第三者思考一样,把所有的一切都连接起来。萌月负伤了,下半身瘫换,为免自己伤心所以她情愿假死。
现在有个半点都不可靠的疗法,萌月本想由自己做实验品的,可是圭介想她们两个人一起做。失败的话,圭介也不会独生的。
那么就是死了吗?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暗月的心才算是再一次活动起来。
“圭介、萌月,拉起我的手好吗?”
愁容满面,看得人痛心的暗月,以满怀期盼的眼光看着圭介和萌月。
三个人的感情透过眼神交流,圭介相信一定会赌赢的,否则也不要紧,就一条命而已。死了之后三个人还是可以在一起。
至于萌月,坚强的她也终于被打击得垮下来。
心中虽然有想由自己去做实验品的想法,但是相比之下,她宁可接受圭介的提议。
死亡或许是一种逃避,但如果得到不幸福的话,就一起逃好了。
唯有暗月是例外,她不相信运气,也更不相信医生,成功率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疗法,对她来说和零是一样的。
痛苦的经验让她认定必然会失败的,接受新疗法,即是等同三个人一起自杀。
她也有像萌月一样自我牺牲做实验品的想法,不过暗月认为,就算这样做,萌月也一样会失败的。
既然如此选择就是不接受新疗法和自杀。
暗月已过惯这种灵魂被拘禁在肉体的生活,继续下去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
只要圭介和萌月常伴在她身边就不行了。暗月不想萌月去受下半身瘫痪的苦,而自己和圭介的心灵也会一生受罪的。
自杀的想法不知在暗月心间出现过多少次,只是因为身体连自杀也做不到。
既然圭介有此决心的话,就让自己以死相陪吧!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圭介和萌月,如果不是我,你们本来可以好幸福的呀。”
苍白至无一丝血色,脸容痛苦难过的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