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出来,她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总是太安静了,像个设了保护层的人,表面没事,实际上早就冷得发抖。
“睡会吧。”他说,“到了我叫你。”
她没应声,头偏向车窗一侧。
风轻轻吹过她耳侧的碎发,灯光下,她的侧脸有些苍白。
车停进别墅车库的时候,洛锦舟还在“睡”。
沈长昭推了她一下:“到家了。”
洛锦舟没有反应。
他侧头看她,才发现她脸上发红,额角也有一层薄汗。
“洛锦舟?”
她轻轻蹙了下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像是在梦里反驳着什么声音:
“不是……我没做……”
他凑近了一点,才听清她在低声说:“我没偷懒……是因为太累了……”
沈长昭怔住。
她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像在跟什么固执的人解释。
下一秒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发烧了”他皱眉,解开安全带,俯身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洛锦舟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力气全无。
沈长昭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快步进屋,把她抱上楼,放在床上。
翻出体温计,又拿了退烧药和热水。
38。9度。
她还在说梦话,声音越来越弱。
“我真的不想吃……”
沈长昭听着心里发堵。
他把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又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喝下退烧药,才长长叹了口气。
她这一病,像是把压着的所有东西全都带出来了。
不是没情绪,是她从来不敢表达。
退烧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沈长昭一整晚都坐在她床边,期间不断换湿毛巾,给她擦手擦额头。
凌晨两点多,洛锦舟才终于不再出汗,呼吸平稳。
他靠在床沿,低头看她睡着的样子,眼神缓了一点。
清晨五点,天还没亮。
沈长昭睁开眼,脖子酸痛,腰也有些僵。
他动了动肩膀,手臂因为长时间支撑着脑袋,已经发麻。
抬头一看,洛锦舟还在睡,额头上的退烧贴已经偏了。
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把贴片揭下来,拿了新的重新贴上。
这次她没有再说梦话,只是翻了个身,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