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宝宝们!家人们!”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台下不少人愣住了,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永明县衙给大家送福利来了!”王德发努力让自己显得热情洋溢。
“先问宝宝们一个问题啊,都知道咱们永明县是产茧大县,在座的各位宝宝们有没有借过那万松号‘茧票’的?”
提到“茧票”,大家都有些气愤,但这王师爷的问法,怎么怪怪的?
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回答:“我那死鬼当家的借过,我家小宝可没借过啊!”
台下一阵哄笑,王德发饶是脸皮厚,也迅速红温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这位大姐,你家最后还了多少啊?”
“唉!”妇人深深叹了口气,“前年春天,我那当家的借了叶氏茧票十两买桑苗,契约写明‘月息二分,秋收以茧抵银’,结果那年夏天下了好几场大暴雨,叶家以‘茧层含水过多’为由,硬是把价格从一两二钱一担压到了八钱一担,还收了我们‘仓储费’,算下来,我家不仅赔了蚕茧,竟还倒欠他五两四钱!”
台下不少吃过茧票亏的农户和商户闻言,立刻点头表示赞同,甚至有人低声咒骂起来。
王德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痛些:“这位大姐的遭遇,绝非个例!”
“诸位家人,你们扪心自问,有多少人,借了这万松号的茧票,最后却落得个血本无归,甚至债台高筑的下场?”
“多少人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蚕,最后连本钱都收不回,反而欠了叶家一屁股债?”
台下被勾起了痛苦回忆的百姓们,群情激愤。
“没错!我家就是这样!去年欠的钱,今年还没还完!”
“叶家那帮天杀的!收茧的时候跟明抢一样!”
“还有那利息,简直是阎王债!”
“王师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小老百姓,斗不过他们啊!”
哭诉声、咒骂声、叹息声响成一片。
王德发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高了音量,压过了嘈杂的议论。
“家人们!静一静!”
“你们的苦,县尊大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今日,县尊大人要宣布的这项重大利好,就是要彻底斩断这吃人的‘茧票’!”
“为了让大家伙儿不再被坑,县衙决定——亲自下场!”王德发的声音猛地提高。
台下瞬间安静了许多,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王德发,既有疑惑,也有隐隐的期待。
王德发挺起胸膛,声音洪亮。
“县尊大人体恤民艰,深知大家伙儿借贷无门,才不得不受那叶家的盘剥!”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县衙决定,设立——‘永明县常平仓惠农贷’!”
“常平仓惠农贷?”
人群中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这……这是官府要放贷给我们?”
“真的假的?官府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买卖?”
王德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