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俞思敏猛地把她拉蹲下来,“你听,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是那个校长。
大腹便便又酷爱端着茶杯到处巡逻。
“。。。。。。我们春光高中啊,在德育方面可以说得上是全市标杆,上周还刚接待完教育局考察团,不谦虚地说,可是比其他学校评优的级别还高呐。”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但他仿佛是在和某个人说话。
“当然,我们招贤纳新,即使是医务室老师,只要有什么建议,我们都非常欢迎和尊重。”
“是吗?”
突然,像是凭空出现的轻盈脚步声和一道散漫声线。
“那校长请看,这里头是在搞啥呢?”
空气静止了一瞬,林断夏和俞思敏紧张地屏气对视。
“嘭”的一声巨响!她们尖叫着抱住头。
印着凹痕的木门猛地被踹开砸在墙壁上,木屑飞溅,灰尘四散。
用来堵门防止他人误入的一截扫把弹飞到她们脚下。
洞开的亮光照射进昏暗的厕所,饮香慢慢收回高抬的腿,不期然和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对上了。
狼狈的女孩像误入人类世界被捕猎的九色鹿,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她。
校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端着玻璃杯的手颤抖。
不仅是惊骇饮香一记强悍的侧踹踢。
也是想到前天某局长的话:“这位女士的‘父亲’是今年慈善助学基金的最大投资人。
如果她要是在你那发现一点不对劲。。。。。。”
校长面色黑沉,对厕所的人大吼。
“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上课时间不好好上课,躲在这里睡懒觉!谁是主谋给我站出来。”
他扫到其中一人的面孔又是一个卡顿,几乎想撅过去。
饮香好心提示:“不是睡觉耶,明显一看就是霸凌,霸凌。”
林断夏乖巧地举手:“老师你们看错了,这是特效装,我们在校庆排练。”
校长擦擦汗:“你们为了给学校庆生逃课,这份心很好,但校庆重要,学习同样重要,不准因此牺牲上课时间,好了,都站起来给我回班去!”
俞思敏和林断夏赶紧搀扶起苏砚舟,低着头鱼贯从饮香身边经过。
“等等。”女人的声音顿时又让她们和校长汗流浃背了。
“高中生应该没有卸妆油吧,那个化了特效装的女生,等会下课到医务室来找我卸妆。”
等人跑远,校长讪笑着说:“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爱美不懂事,您别介意。”
“要不继续往前看看化学实验室?前段时间改造通风系统,为了学生安全,我们特意比原先提高了三倍预算。。。。。。”
课间操后,学生们踩着《拉德茨基进行曲》陆陆续续回到教室。
刚打发了一群逃体育锻炼的学生,饮香美滋滋地在医务室休息。
没想到扮演这个身份这么轻松。
她因为体质与常人不同,刻进脑子的都是野生的保命方法,基本上跟蹩脚战地医生似的,但应付当“校医”还是绰绰有余。
学生头疼脑热有三宝,葡萄糖红药水和睡觉。
百无聊赖下,她翻身趴在地上,脊椎如波浪起伏。
开始以加速减速的节奏在猿式、兽式、蟹式变化,和蝎式衔接转换中做起了动物流。
她左腿飞速蝎踢后回到沉静的蓄力兽式,芭蕾般轻柔优雅旋身又骤然似一柄刀刃出鞘的侧踢贯穿。
伸展间肌肉线条流畅,肢体健美野性又灵动,无声却富有韵律,无时无刻不在爆发出迷人的力量。
让人联想到狩猎前刻热身的掠食性动物,母狮、母豹或母虎。
窗外榕树上的人影拨开枝叶,已经不知凝视了她多久。
仿佛被打上一层暗影,看不清脸和身躯。
轻微的风拂过,卷来一缕极浅淡的腐木麝香。
饮香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汗水流进眼睛。
这时,胆怯迟疑的敲门声响起,隔着帘子,有个模糊身影正探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