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雅赞成魏显恭,“老爷,你说得对,治不好我们敛月的病还当什么大夫!”
听到这里,站在门外的苏宝珍觉得,魏晨明担心魏显恭和柳湘雅知道他是酷吏会伤心生气,那真是多虑了。
他爹娘和他一个德行,飞扬跋扈,霸道无礼!治不好他们女儿的病就要砸招牌,
而且,他们把话说的有点太早了,怎么知道苏宝珍医术不精!?
苏宝珍捏紧拳头,怀疑魏家千金和魏晨明,魏显恭,柳湘雅一个德行,毕竟都是一家人,霸道劲互相传染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知道自己握紧拳头,透过窗户盯着魏显恭,柳湘雅的神态被一旁的魏晨明和白胭看见。
魏晨明倒是浑不在意,一撩衣袍走进房间,对着魏显恭和柳湘雅拱手请安,“爹,娘,晨明带着药堂大夫来给妹妹瞧病了。”
“明儿你终于回来了。”柳湘雅从门内走出,拉住魏晨明的胳膊,根本没有注意到被魏晨明高大身躯挡住的苏宝珍。
魏显恭没有站起来,而是看着魏晨明走到身旁,严厉询问,“药堂大夫呢,你找了吗?”
他派魏国公府的小厮去找药堂大夫的时候,听说大夫被魏晨明带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魏晨明再如何隐瞒他干的那些勾当,也瞒不过做爹的魏显恭,特别是魏显恭还是魏国公,在朝野之中的密探不少,怎么会不知道苏宝珍药堂和丽春院相连?
他猜测,苏宝珍就是因为那口井被魏晨明拉去审问,于是就让小厮赶忙去墨正院同志巍臣明手下留人。
平常,魏显恭是不管魏晨明在墨正院的事,他也是慕王一党,和魏太后是兄妹,魏显恭替慕王的墨正院做事才是正确的。
“爹,娘,药堂的大夫,儿子替妹妹带回来了。”魏晨明回头,看了一眼苏宝珍就走到床边去看魏敛月。
魏显恭和柳湘雅探头看向站在苏宝珍,觉得这姑娘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看起来深不可测,就是这手怎么缠着治伤的纱布。
柳湘雅想不到苏宝珍受伤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但是魏显恭却看出来了。
魏显恭轻声咳嗽,“这位大夫,你如果能让小女醒来,老夫可以保你性命!”
保她性命?
苏宝珍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魏显恭和柳湘雅,明显感觉到魏显恭是猜到什么,柳湘雅却恍然不觉。
“老爷,你在说什么,我们又没说让敛月醒不来,就傻了这大夫?”柳湘雅虽然瞧不起市井大夫,也觉得治不好敛月,苏宝珍应该被取缔行医资格,但是她吃斋念佛的,不喜欢随意害人性命,听到魏显恭的话之后,觉得好残忍。
魏显恭承诺显然不是柳湘雅想的那个意思,无奈地看向夫人,“夫人呐,你没懂我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柳湘雅还是没懂,不过也不怪她,她成日不出门,不知道魏晨明做的事,以及魏晨明在京城小儿的口中都是大坏蛋。
魏显恭不想解释,故意岔开话,“夫人,你还是让大夫给敛月看病吧,不要耽误时间。”
柳湘雅对着苏宝珍招手,“姑娘,进来吧。”
苏宝珍听出来魏显恭要保自己一命是什么意思,所以在魏显恭和柳湘雅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远处床榻上面坐着的魏晨明。
魏晨明面色如常,根本没有异样。
苏宝珍觉得,要么是魏晨明和魏显恭狼狈为奸,魏晨明酷吏的事情,他这个老子全部知道,甚至纵容,要么就是魏晨明在伪装,不想这件事在魏国公府闹大。
“大夫,大夫,你那里不舒服?”柳湘雅见苏宝珍脸色苍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以为她治不好敛月的病被吓得退却了,只能出门走到苏宝珍的身边,想把人拉进来,看看再说。
苏宝珍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对着柳湘雅福了福,“国公夫人!”
白胭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失态了,“苏姑娘,我家小姐等着你救治呢。”
“好,我这就去看看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苏宝珍进了房间之后,和魏显恭行礼,之后就走到魏家千金的旁边。
在见到魏家千金之后,苏宝珍确认她此前听到病情的想法,魏家千金应该是体质较弱,对酒精花粉一类的东西过敏,只要碰到酒精就会昏迷。
她在中午的时候吃了酒酿圆子,又在花园里面走了一段时间,酒精和花粉双重作用之下,让她昏迷不醒。
苏宝珍将魏家千金的手腕从棉被里面拉出来,准备号脉,但是魏晨明在旁边当着地方,让她施展不开,于是对着魏晨明道:“魏大人,可否让我一让,我要给令妹号脉!”
魏晨明给他让开地方,从床榻上面下来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苏宝珍身边小声道:“你最好给我治好妹妹,否则我爹也包不住你!”
苏宝珍惊愕,但没有在魏晨明旁边表现出来,魏晨明明显是听懂了魏显恭的话,“魏大人,你放心吧,令妹的病很好治!”
她坐在床榻旁边,号脉的时候感受到了魏家千金脉搏缓慢,于是从小药瓶里面拿出一粒药,快速地喂进魏家千金嘴里。
魏晨明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急,只能抓着苏宝珍的胳膊质问,“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魏显恭和柳湘雅在旁边也是很焦急,异口同声地问道:“大夫,敛月是什么病你也不和我们说,就给她吃药,万一不对症怎么办?”
白胭也很焦急,但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家小姐。
苏宝珍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腕,淡然道:“魏大人,我给令妹吃的是春风醉,是治疗醉酒和花粉过敏的药物。麻烦您放开我,我要给令妹施针,你这样抓着我,我真的没办法救人!”
“醉酒?”
“花粉过敏?”
魏显恭和柳湘雅分别重复苏宝珍讲述魏敛月的症状,脸上是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