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差点惊掉下巴,心里直犯嘀咕:这又不是菜市场割肉,哪能说减就减?嘴上却只能应着:“我尽量试试。”
“少跟我说尽量!”谢丹来气得嘴角直抽,还不忘叹气抱怨,“要是宁儿听话点,哪用得着这么折腾。。。。。。”
"姐,你怎么搬到这儿来了?"陈朵站在阁楼门口,眼睛瞪得滚圆,满脸惊讶地问道。
谢安宁正往木板床上铺床单,听见声音回头,尽量挤出笑容,"我的房间现在归你了。"
她不想让陈朵误会,自己搬到阁楼会把情绪牵连到她的身上。
陈朵低头盯着地板:"我去跟妈妈说,我们俩住一个房间,姐你不能睡这儿。"
她抬头看着阁楼里那张狭窄的木板床,其实心里觉得这里还不错,至少比之前在自己家宽敞,不用再和奶奶挤一张床了。
奶奶年纪大了,每晚都要起夜好几次,身上的老人味也越来越重,熏的她经常犯恶心。
"我没事的,朵朵。"谢安宁放下手中的枕头,试探着问,"你真的想住下来吗?要不。。。。。。"
陈朵急忙摇头:"姐,我想和你还有妈妈在一起。"
谢安宁喉头滚动,嘴角扯出个僵硬的弧度,慢慢松开了陈朵的手:"随便你吧。"
谢安宁声音里满是无力,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陈朵喉咙发紧,仰头望着谢安宁:"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觉得我这样的妹妹让你丢脸,还是怕我回来抢走你的位置?"
谢安宁猛地转头,盯着陈朵的眼睛。
她怎么会这么想?
这话一出,说明陈朵心里早就有了这种顾虑,想要替代她。
可陈朵哪里知道,谢安宁巴不得能带她离开这个家,脱离豺狼虎穴。
傍晚时分,谢安宁听谢家的佣人说,今晚有贵客上门。
谢安宁后来才知道,贵客是陆淮渊。
陈朵下楼去找家教复习功课,谢安宁推开阁楼窗户,夏日的热浪立刻涌进。
这里没装空调,狭小的空间像个蒸笼,她盯着吱呀作响的旧风扇,发愁晚上怎么熬,这里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她想今晚跟陆淮渊走,想到迷迷糊糊的陈朵,她又突然心软了。
谢建华知道白怀远今晚会过来,说是为白老夫人的寿宴定制衣裳,万万没想到,一同跟来的还有陆淮渊。
陆淮渊过来,谢建华心里也猜出了大概,他是来找谢安宁的,这两人的关系,谢建华到现在也琢磨不透。
谢安宁溜到楼下花园,远远看见凉亭里坐着几个人。
陆淮渊正端着茶盏低头啜饮,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杯沿。
最先发现她的是白怀远,西装革履的贵公子抬了抬眼:“这不是谢家三小姐吗?”
谢安宁礼貌笑笑,目光在陆淮渊身旁的男人身上停留一瞬,她不认识。
陆淮渊放下茶盏,“三小姐过来喝杯茶?”
话音未落,谢建华的眼神已经像刀子一样朝谢安宁剜过来,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因为她言而无信,谢建华不敢露怒,起身让出原本他坐在陆淮渊身边的位置,“妹妹快过来坐。”
谢安宁没挪步,陆淮渊主动从石椅坐起,“我要去趟卫生间,三小姐帮我指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