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有心改一改自己古板的形象,可若是这衣裳穿起来不方便,那空有花架子他也是不会穿的。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便留着压箱底呗。
裴砚桉到的时候,一府老小除了云岁晚都到了。
大家一起先给祖宗上了香后这才一起去了饭厅。
路上,沈慧兰忍不住抱怨起来:“桉哥儿,要我说,岁晚就是你惯的。你说说,寒食节供奉祖宗这事儿重要还是她祭拜母亲重要?每次都不来,还非得去什么清远寺。”
“这一次,还说要多待两日,我看哪,她就是故意的。回头,你得好好说说才是。”
裴砚桉听着,神色晦暗不清,没接话。
沈慧兰虽是他母亲,但也很怵自己这个儿子。
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再说下去。
倒是一旁的裴牧尘询问起云岁晚的病情:“上回不是说你媳妇病了还请了大夫?如今又舟车劳顿能受得住?”
裴砚桉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这么一问有些愣住。
站了一瞬摇摇头这才往前去。
裴牧尘不懂他意思,正要再问,裴砚桉已经跨进了饭厅。
他只得收了声。
众人陆陆续续到了饭厅之后,底下的仆从就开始端菜上来。
不过都是冷食,且都是素斋。
裴鹤丞一看就忍不住悄悄嘀咕:“天天都是这些倒胃口的菜色,再吃下去,我都只有天天下酒楼了。”
声音虽是小,但还是被裴砚桉听到了。
他一个眼神扫过来,裴鹤丞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默默伸筷夹了一个饭团子,只是刚入口就吐了出来,“这饭也太硬了吧?”
众人齐齐看过去,裴鹤丞一下就有些尴尬。
曹佩娥脸色也垮了下来。
今日这桌冷食宴可都是她安排的,自己夫君率先就拆了自己的台,她自然不高兴。
忽然,坐在首位的裴牧尘道:“今日这一桌寒食宴着实比不上以前桉哥媳妇操持的。虽都是素食冷餐,可我记得她做的那道翡翠素丸却是好吃得紧。”
有了他这开头,众人也跟着道:“就是就是,自从大嫂生病我都好久没吃到酸辣鱼脍了。”
“还有大嫂嫂最拿手的玉糁羹,里面的羊肉那叫一个细腻爽滑。”
说话的分别是二房的裴正志和三房的裴文德。
两人也算是各自房中最有前途的一辈。
他俩都说了,其他人也就你一言我一语了、
可这些话落到裴砚桉耳朵里却是越听越不是滋味。
他们究竟当云岁晚是什么了?厨子吗?还是老妈子?
堂堂嫡长房的大奶奶就是给他们做饭的?
他“啪叽”一声将杯子摔在地上,众人纷纷看过来。
裴砚桉冷冷道:“手滑了。”
如此一来,大家再不敢说什么,低头吃饭去了。
等冷食宴结束,裴砚桉一出门裴鹤丞就追了上来:“大哥!”
裴砚桉看了他一眼:“何事?”
裴鹤丞一副讨好的笑容:“我是为今日吃饭的事情来跟大哥道歉的。”
“哦?”
裴鹤丞解释道:“我是真觉得嫂嫂的饭菜好吃,而自从她生病之后我是真的想念,刚刚一时没忍住才有感而发,请大哥莫往心里去。”
裴砚桉“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裴鹤丞再次叫住他:“大哥!”
他慢慢转过身子,“还有事儿?”
裴鹤丞摸了摸头:“大嫂嫂的病怎么样了?何时好啊?”
裴砚桉直接气笑了:“怎么?你是让我替你去给她说,赶紧好起来给你做鱼?”
“不然,等她病好了直接去你园子当厨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