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难在钱和房子上,难的是长达几十年的安全。
这时候讲究聚族而居,为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亲戚朋友能够搭把手。
独门独户居住都可能被人谋财害命,更不要说月姨娘是一个有钱且独居的女子了。
夜间翻墙杀人夺财,第二日被人发现报官,官府也没办法查出来贼人是谁。
有人上门说是月姨娘的夫婿,或是她的宗族长辈,就能够在众人面前直接带走月姨娘,把她卖了,再把她的家产据为己有。
更不要说地痞无赖上门打秋风,出门踏青时候被人在隐蔽处强占了身子,各种骗子上门哄骗钱财。
街坊邻居看你孤身一人,把东西堆在月姨娘的面前,堵在她的门口骂上几天,打上几巴掌……这些官府都不会做主。
因为事情小,更因为没人会给月姨娘作证。
更别说年老了被奴仆欺负,被扔在房中等死旁人强占了家产,祝新柔可以眼不眨地说出数种危险。
寻常官宦人家女眷都不能过上月姨娘口中的生活,没有依仗外面处处是危险。
但是祝新柔能给月姨娘这种生活,只要住家不败落,就能一直做月娘的靠山,庇护着她。
祝新柔,“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你就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就算事情不成功,最多十年,十年后,我也会帮你假死脱身。”
月姨娘坚定道,“奴婢相信小姐。”
空口白牙没有保证的话,但是月姨娘愿意相信,她什么都没有,不怕人骗她。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现在她有了。
张府。
张千兰得了月姨娘的口信,知道苗轩被抓,倒是没有怀疑到月姨娘身上。
因为她记得第一次上门时,月姨娘脸颊红肿,哭诉被宋婉君掌掴。
这等毒妇,确实能能做出这种事情,故意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姨娘。
只可惜她当时着急忘了这件事。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这才拖累了你的族兄,我现在就去祝府。”
静平王世子非常怜惜张千兰的遭遇,想要为她撑腰。
第一次做,业务不熟练,又踢到铁板上,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现在也很头疼,但还是安慰张千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祝家跋扈,不乖顺,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心中有计较。”
他知道苗轩口风紧,心中毫不担心。
这边祝新柔也不担心。
前世苗轩是锦衣卫指挥使,众所周知,锦衣卫指挥使是行刑人,不是受刑人。
锦衣卫大牢中犯人骨头硬,和锦衣卫指挥使有什么关系?
虽然官府内的刑具远远比不上锦衣卫,虽然苗轩才被提审了两回,但是!
苗轩已经迅速供述完了整个下毒过程。
前世的锦衣卫指挥使,和现在的苗轩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老子当锦衣卫指挥使,靠的是皇帝信任,又不是骨头硬!
在他被审第三回时,知府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苗轩被锁在堂前,声音沙哑细弱,口气却非常桀骜。
“哼,说出来吓死你们。”
他笑出了声,笑声沉闷,像是疯了,神志不清,不晓得在笑什么东西。
知府喝道:“给我打。”
“慢着!!”苗轩匆匆开口,“我家主子是静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