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柔都想着苗轩是不是没进城,没想到灯下黑,这人竟然藏在这里!
“我晓得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
官兵带着人进了丰顺巷,开始挨家搜查,苗轩听到动静,还没做出反应,院门就被人踹开了。
“你敢去告密?”
月姨娘眼睛瞄着颈侧的短刃,哆哆嗦嗦地道,“妾不敢,妾绝对没有做这件事。”
“你当我是那等没有见识的人?你是祝鑫的外室,寻常官兵不敢乱翻你的院子,现在出去赶他们离开,否则……我有千百种要你命的法子。”
月姨娘曾经是青楼花魁,见多了三教九流,虽然怕苗轩的威胁,但也不是被吓得什么都不敢的寻常妇人。
“妾不敢耍心思,只是……”月姨娘流着泪苦笑了声,“我家主母善妒,老爷疼我,却也只能将我安置在外宅。
只怕这是我家主母故意让人来羞辱我。”
苗轩不清楚定康府的事情,他啐骂了口妇人善妒,又道,“无论如何,你必须拖住他们。”
月姨娘走了出去,院内的争执声更大了。
躲在屋内的苗轩听清楚了他们的话,果然这些官兵完全不给月姨娘面子,句句都是暗指她勾引老爷。
果然月姨娘说得没错,官兵有了这家夫人的默许,要在这里逗留许久了。
后罩房外面就是院子的后墙,苗轩掀开窗户跳了出去,纵身一跃就翻越了院墙。
还没落地,兜头就是一张大网。
赵强明上来就是一棍,直打在人头上,苗轩晕乎着栽倒在地,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苗轩试图回手,身上的渔网越缠越紧。
他从挣扎到放弃,怒火越来越大,他的父辈是夜不收的精锐,他自幼就被安排在静平王世子身边,没想到竟然阴沟里栽了船。
“住手,我是王府……”
一棍敲在了脸侧,口鼻流出鲜血。
乱糟糟的,说了什么他们根本就听不清楚。
许久,这边平息了,赵强明挥了挥手,有人拖拽着他放到了马车前。
马车的车帘被掀起,祝新柔抬手让坐在一边的兄长过来看看,直到她欣赏够了,这才让赵强明去把人交给官府。
回府的路上,祝新柔的心情明显好极了。
祝绍庭却是忧心忡忡,“妹妹,你为什么要废掉他的两条腿和一只手?”
祝新柔,“因为他敢用石子打了娘,我笨嘴拙舌,不好和他分辨一二,只能请他帮我出一出心中恶气了。
哥哥觉得我这么做太恶毒了吗?”
祝绍庭眉心皱得更紧,恼怒极了,“不许这么说自己。”
他是那种帮理不帮亲的人吗?
他不是!
祝新柔重重点头,好啊,她不说。
她很喜欢看到苗轩这些人狼狈的模样。
时下不孝是大罪,但是上辈子祝鑫能凭借着三言两语就将哥哥送入大牢,是皇帝听到此事亲自说了一句,这等不孝之徒该诛。
祝绍庭的所有同门故交就都不能再说一句话,为他运作一二了。
锦衣卫指挥使苗轩亲自带人捉拿兄长,她看着俊雅的兄长像条死狗般,被人拖着离开府邸。
祝新柔闭了闭眼,不能想,往事都不能想。
昨日祝新柔听到娘亲说的往事,她当即就起了一个念头。
静平王世子气度狭小,这是朝野公认的事实。
那么是不是因为外祖父的上书,所以在多年后,已经贵为皇帝的静平王世子看到这桩父告子的事情时,被勾起了回忆,就顺手定下了一个人的死?
祝新柔不知道,但不重要,她只要做自己要做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