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
老伯走远。
秦凡转身上马。
马三准备挥动马鞭,“我去寻客栈。”
“不用了。”
秦凡将其拦下,望着老伯远去的背影,轻声道:“跟着他,咱们也去请个方子。”
马三一怔,皱眉道:“寨主觉得,那老家伙在骗咱?”
“他没撒谎。”
秦凡摇头。
马三疑惑道:“那为何还去郎中那?难道寨主身体不舒服?”
“你听话不留意细节吗?”
秦凡看向马三,轻声道:“悬丝诊脉,是为男女授受不亲,这手艺可不是普通郎中能做到的。那老伯还说,诊脉的时候听声音是男人。那是不是说,诊脉的另有其人,那男人只是负责传话抓药呢?”
马三连连点头,“听寨主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很快,一行人来到郎中院前。
院子是很普通的木草屋,共有五间住房,院中还养着鸡鸭。
老伯已经进去了。
除了老伯之外,秦凡能隐约看到,屋中还有几个人在等着。
但没一会儿,他们便提着药都出来了。
从这一幕来看,诊脉之人辩症速度极快,且医术高超。
“你怎么也来了?”
老伯看到秦凡后,愣了一下。
“我也来看病。”
秦凡面带微笑,迈步走入草屋。
屋子不大,却很整齐,旁边摆放着药柜,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前方有一面布帘遮掩,只有一根细线伸出。
“病重之身,望能求一良方。”
秦凡入座。
“我虽是义诊,却也不想浪费时间。从你进屋的步伐来断,气血充盈,可不像是带病之身。”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屋中传出,听其声音得有近五十岁的年纪了。
同时,从这男人的语气来看,他已察觉到屋外的马三等人。
“有些病可不是仅靠步伐便能断的。”
秦凡将细线一端固定在自己脉搏处,望向布帘方向,“还请郎中为我断症出方。”
脉搏处的丝线,瞬间被拉直。
也就十几息的工夫,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出:“天色已黑,我要关门闭诊,还望见谅。”
秦凡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可我这病,该用什么方子去治呢?”
六息后。
男人的声音响起:“是药三分毒,无病又何须要治?”
秦凡靠在木椅上,“小医医人,大医医国。如今的我,已病入膏肓。”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这次男人的回答倒是没有出现停顿,显然这是他自己要说的话。
“求医之人。”
秦凡将脉搏丝线摘下,“我诚心求医,还望医者亦能诚心相待。”
语落。
屋内一旁寂静,落针可闻。
约十息后,布帘内传出一道悦耳的女声:“公子方才说‘小医医人,大医医国’。可若是连国都没了,又如何去医?公子说自己病入膏肓,可知小女子,却已是身处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