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明昭没想到一朝受封,回头还要进宫赴宴。
哪怕前世,她回到姜家之后,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场合,就连家中的中秋团圆宴他也是在偏僻的小院里一人度过的。
好在她还有听风。
按照规矩明昭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入宫是需要家中长辈带着的,不过这次例外,谁让她才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呢。
入宫的服制也是有要求的,她是县主并非是寻常官宦家的女儿,不过县主服制还在赶制之中,想来是赶不及送来的,这样一来穿寻常的衣裳也就是没事了。
接下来,就是宴会上的规矩。
连座位都是有一定讲究的,不过这也不必害怕,届时会有宫人将位置安排好。
“这场宴会主要是为了世子和姑娘,所以大概率世子和姑娘的位置会离的很近,两位殿下和公主们也会出席,上次姑娘回家见过六公主了,除却远嫁西疆国的二公主,还有五公主谢青菀和七公主谢芷瑜。”
“七公主年纪小,想来不会出席,八皇子体弱这个时节又容易得风寒,应当也不会出席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姑娘买身新衣裳,入宫赴宴可不能穿这身衣裳去。”
听风捡起了明昭身上的衣摆,面露嫌弃。
明昭挥了挥自己的衣袖并没觉得身上这身衣裳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挺漂亮的,有什么不妥的吗?”
“好看是好看,但已经不是京城是新的料子了,姑娘要是穿这身衣裳入宫,怕是要被那些贵女笑话。”
明昭耸了耸肩,捧着脸眼不眨的看她:“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穿上了金子做的衣裳也会被人笑话的。”
脸上的斑驳伤痕与新肉交替,依旧是触目惊心的模样。
听风瞬间撇起嘴,直接捧她的脸细细打量起来:“姑娘的伤好了许多,萤娘的伤药果真好用,好几处新肉都长出来了,想来待赴宴那日就不会这么明显了。”
明昭摸了摸脸,有些不确定:“当真吗?”
芙蓉点头:“听风姐姐说的不错,姑娘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呢。”
“难怪我这两日总觉得脸上痒痒的,身上也有些痒痒的。”明昭说着就不自觉的伸手去抓,被听风给拦了下来。
“脸上的伤毕竟是擦伤好的快些也是正常的,身上的伤就比较严重了,姑娘可千万不要伸手去抓,到时候真的破相可就来不及了。”
明昭认真记下:“我知道了,我一定忍住。”
既然有这个机会,明昭还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漂漂亮亮的。
转眼就到了庆功宴这天,听风和芙蓉一大早就把明昭拉起来打扮,先前二人还专程去了京城最受贵女们欢迎的成衣店买了好几身衣裳回来让明昭逐件事,连带着发髻也换了又换。
总算是收拾妥当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芙蓉偷摸的在身上藏了一个小铜镜坐在明昭对面给她看:“姑娘可别再挠头发了,发髻都要弄乱了。”
明昭有些无奈:“你给我头上戴这么多东西,太重了。”
从前他用来扎头发的就是一根布条,到了京城之后换成了发簪,但也就是一两根,现在头上不仅有发簪还有珠钗,珠花,最后还非要加一个珍珠步摇。
明昭什么时候带过这么多首饰,生怕磕着碰着。
听风这时上了车听到这话不免失笑:“姑娘头上一共也才就这么点儿首饰,若是进了宫,你看那些世家小姐个个都是打扮到极致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好看,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
明昭不语,只是一味的将头上的发饰给取下来交给芙蓉:“我觉得带两根发簪就可以了。”
知道这二人不一定不会同意,她也退一步,“珠花我不会拿,但其他的太重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好吧好吧,不过姑娘可要快些适应这京城中的繁文缛节与不成文的规定。”听风劝道。
明昭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便也没有反驳。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同时到的,还有几家贵女。
多数都是她未曾见过的,毕竟前世他被带回京城之后,就被勒令在家中自省,不得外出。
庆功宴设在未央宫,明昭到的时候里里外外的座位也基本到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些天想要到县主府拜访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都被明昭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打发了,这些人可都十分好奇被陛下称之为福星的县主是个什么模样?
右边最前头的几个座位依次是两位皇子还有丞相太傅这些受陛下重视的大臣。
左边最前头的位置还空着,毋庸置疑是留给谢羡予的。
宴会还没开始,明昭不打算直接进殿给人当猴子看,干脆寻了个园子里的角落待着。
皇宫境地哪怕是犄角旮旯也种满了各种名贵鲜花草木。
明昭没想到在这种拐角也会遇到不想见的人,虞子钧的虞婷薇。
对方似乎是专门冲着她来的,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走到了她身前,不远处的花丛后头还有两名少女,应当是虞婷薇的的朋友。
“姜明昭。”虞婷薇视线放肆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眼里有不屑,也有嘲讽,“外头的传闻果然不假,一个乡野村姑,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得了陛下青眼,就能目无尊长,欺负自己的长姐了。”
明昭扬了扬眉,感受到周遭逐渐投来的目光,莞尔一笑:“这位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误会。”
“误会?”
今日虞婷薇是专门来找她的麻烦的,她早就接到了自家兄长的书信,信里提到自己未来的嫂嫂受了明昭好大的委屈。
她自幼就和姜兰君交好,何况未来二人是要成为姑嫂的,怎么能当没看见。
“我与你之间可没什么误会,我可警告你,不许欺负兰君,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有谢羡予撑腰就了不起了!”
明昭不怒反笑,“原来是为了她,所以姑娘连是非对错都不分,就给我定了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