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
“现在还能问话吗?”
张岐走上前,抬起脚要踩到黄三虫的脸上,黄三虫立刻扭动着身体,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
“回少帅,能问话。”
程牧昀点了点头,张岐把黄三虫嘴里的破布拿出来,黄三虫立刻求饶。
“爷!爷!别打了,我什么都说,都是梁少爷让我干的,给那些大官送钱,还让我卖鸦片,我什么都说!”
程牧昀皱眉,“鸦片哪里来?”
“洋人!都是洋人送进来的。”
陈鹤德道:“海关绝对不可能放行。”
黄三虫:“新海城的海关查得严,但是东州不管,只要是洋人的东西都能上岸。”
许灼华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从东州运过来,任何路线都不方便,除了——东行南线。
怪不得这几年越是打仗,许家越是发达,原来是在干这种勾当。
程牧昀也意识到什么,没有问怎么运进来的,“都藏在什么地方?”
黄三虫:“在城东,法国人的教堂后面,一个很大的仓库,都在那里。”
陈鹤德问道:“前几天风声那么紧,东西还在吗?”
黄三虫:“在,都在,没人敢查法国人的教堂,所以东西一直在那里没有动。”
程牧昀觉得心中憋了一口气,“走,去城东教堂!”
却被陈鹤德拦住,“等一下,少帅。”
程牧昀嫌弃地推开他,“干什么?”
陈鹤德说道:“少帅,梁家现在还没露出水面,你直接把教堂端了,恐怕会打草惊蛇。”
程牧昀看向陈鹤德,“你想说什么?”
许灼华也忍不住看向陈鹤德,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早就计划好一切。
“我把黄三虫大张旗鼓地带走,然后你假装继续找许小姐,去找梁绍尊帮忙,让他以为你没有怀疑他,他知道黄三虫一定会说出教堂的仓库,肯定会暗中把东西运走,少帅何不当场捉拿他?”
许灼华不得不佩服陈鹤德,他真阴险!
要不是他想跟程牧昀合作,估计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就不知道死哪了。
程牧昀思考了一下,打量起陈鹤德。
陈鹤德问道:“少帅为何这样看着我?”
程牧昀道:“我之前还疑惑你这么年轻,又没什么背景,是怎么爬上副署长的位置,现在我知道了,枭心鹤貌。”
许灼华还反应了一下,细想之后觉程牧昀说得真贴切。
狡猾狠毒,高雅端庄,枭心鹤貌陈鹤德。
不知道顶着一张薄情的脸骗了多少人。
陈鹤德却笑了笑,“多谢少帅夸奖了。”
程牧昀挑挑眉,“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这么痛恨梁家?”
对啊,陈鹤德为什么一定要动梁家,甚至不惜跟不熟悉的程牧昀合作。
许灼华仔细回想了一下,历史上似乎没有关于陈鹤德的任何记载,他的身世、籍贯、未来,因为他死得太早了,没人会特意了解他的生平。
唯一知道他身世的人,可能只有梅鹤鸣,但是后来功成名就的梅鹤鸣拒绝再提起陈鹤鸣。
陈鹤德的故事就没有流传下来。
程牧昀没得到回答,追问:“陈副署长,现在还不想说,那就恕程某不能再合作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