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方向,几个穿着体面的马匹,正被几名士兵牵着。
来人共有三个,为首的一个身穿锦袍,面色带着一丝傲慢。他身后的两人,甲胄整齐,带着刀剑。
他们站在北门外,等待着城内的回应。
魏和下了城楼,快步来到北门。
“来者何人?”他站在门内,隔着关闭的城门发问。
锦袍男子上前一步,“燕王使者,奉王爷之命,前来平阳。速速打开城门!”
语气颐指气使。
魏和没有立刻开门。他打量着门外的三人。锦袍男子虽然气度不凡,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轻浮。身后的护卫,甲胄看着精良,却少了几分沙场的气息。
“请使者稍候。”魏和声音平静,“我家当家陈公,此刻正在城外处理事务,不在城中。”
锦袍男子脸色沉了下来。“大胆!本使前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什么陈公?平阳县令何在?”
“平阳县令已故。”魏和回答,“如今平阳,由我家当家陈公主事。”
锦袍男子嗤笑一声。“一个土匪头子,也敢自称主事?莫非你们想抗拒王命?”
“使者误会了。”魏和语气不变,“我家当家并非抗拒王命,只是恰逢要事,无法及时相迎。已命属下好生招待使者,待当家回城,自会拜见。”
“招待?晾着本使,就是你们的招待之道?”锦袍男子怒气上涌,“立刻开门!否则休怪本使不客气!”
他身后的护卫向前一步,按住了刀柄。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魏和身后的几名守城士兵也握紧了武器。他们是陈烬的新兵,虽然没有见过血,但这一年的训练让他们知道,这是命令。
魏和没有退让。“使者,城中有城中的规矩。非常时期,城门不会随意开启。请使者体谅。”
他内心闪过一丝冷意。燕王使者?不过是想趁机摸清平阳的底细,顺便摆摆架子。陈烬的判断是对的,晾着他们便是。
锦袍男子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一个平阳!好一个陈公!本使记住你们了!”
他一甩袖子,“既然不愿开门,本使便在城外等着!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他转身,带着两名护卫退后几步,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站定。
魏和看着他们的背影。这傲慢的态度,分明是没把平阳放在眼里。他们以为这里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穷乡僻壤吗?
他转身,吩咐守城士兵。“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启城门。”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魏和站在门内,听着城外偶尔传来的马匹嘶鸣声。
南边是河东郡的官兵,北边是燕王的使者。
平阳这艘小船,正在驶入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域。
他看向远处,仿佛能看到陈烬率领的队伍。
这场仗,必须打赢。
只有展现足够的实力,才能让那些觊觎者掂量掂量。
无论是河东郡的官兵,还是燕王的使者,甚至更远的那些大人物。
魏和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他已经回不去了。现在,他唯一的路,就是跟着陈烬,在这乱世中走下去。
走到哪里,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一步迈出,便再无回头之念。
他站在城门内,听着风吹过城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