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整理下自己的空袖子,像唠家常那样地闲聊:“小丫头,你不怕我?我手下的兵可都怕我啊,整天在身后喊我什么来着……”
顿了顿,他转眸看向左新程:“左连长,你说说他们都喊我什么?”
左新程摸摸鼻子:“还能喊您什么呀,当然是首长啊,不过您放心,谁敢给你起绰号,我关他禁闭!”
关震邦:“第一个关的就是你!”
左新程:“……”
关震邦转眸看向阮青雉,似乎在问你为什么不怕我?
阮青雉:“首长,今天我认识一个大叔,他跟我说,只要我有难,哪怕在街上喊一嗓子,没有人会不帮我,首长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我想,如果首长您在人群中,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所以我为什么要怕您呢?”
左新程一本正经地鼓掌:“弟妹说的真好。”
女孩拍的马屁还可以。
关震邦威严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笑,感叹道:“老子老了,跑不动了,该他们这些年轻人往前冲了,可若是国家有难,我这把老骨头总得埋在战场上,我才能死而瞑目啊……”
他笑了下,又道:“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啊果真牙尖嘴利。”
阮青雉抬起下巴,如有荣焉:“首长,您的兵很优秀,现在我嫁给了您的兵,那我就是军嫂,一言一行自然要铿锵有力,如果拖泥带水又犯浑,岂不是丢了我们军嫂的形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女孩的几句话把老首长哄得万年冰山化成水。
他特意看了眼沈战梧,见他平时紧抿的嘴角多了一丝笑,关震邦也跟着笑了,又问道:“听李看山说,是你救了沈副营长?你还会医术?”
阮青雉点头:“会的。”
“跟谁学的?”
“村子里有一位老奶奶,是我们的守村人,我就是跟她偷偷学的,不过,前几年她已经去世了……”
这人的确存在。
在原身记忆里那位老奶奶会治一些头疼脑热,村民也经常找她看病。
所以她不怕关震邦调查。
关震邦没再说什么,左新程又喝了一口茶水,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首长,我们回营队吧。”
关震邦捞起茶几上的烟盒和火柴,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对沈战梧说道:“臭小子,好好养伤。”
沈战梧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关震邦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阮青雉坚持要送他们到楼下,也一起走了。
病房里安静了。
沈战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糖水。
甜意在舌尖散开。
男人嘴角翘起。
……
林如珍失魂落魄地回到队里。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伯伯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地站在宿舍门口。
林如珍鼻子一酸:“伯伯……”
林宏见状,赶紧来到近前:“珍珍,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如珍撅着嘴,埋怨道:“伯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来晚了知不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被人摁在地上羞辱,都怪你来得这么晚!”
林宏连忙解释:“京都太忙了。”
“我下了火车直接去了市医院,可那的医生跟我说沈战梧已经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如珍抹掉眼泪,神色扭曲道:“是那个贱女人!我恨不得想她死!”
林宏眼睛微眯:“珍珍,伯伯或许有个办法能让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