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是自己家乡的父母官在询问,心中一阵委屈涌起,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恐怕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大人,学生这次……败得很惨啊!”
“啊??”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尴尬无比。
不是说你的学问一直不错吗?
这怎么连你也败了?
而且刚出考场就这么说失败,这分明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失意啊。
啧啧,之前还以为这小子很有希望呢。
不过,嘉定县令虽然心里腹诽,但还是装作一脸担忧地问:
“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的,你祖父教你这么多年,直到今年才让你出来试试,估计也是为了不错过这次恩科的机会。”
“要是成功了最好,不成还有下次,无妨!”
这一句话不要紧,段林真是憋不住了,眼眶湿润,声音沙哑地说:
“大人,我现在心里很痛苦!”
“我学了这些年,进了考场居然连破题的头绪都没有,太让人失望了!”
嘉定县令一听,顿时愣住了。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连破题的思路都没有?
再看看周围和其他士子的交流,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心里一紧。
他也经历过科举,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题目太难,难到大家都想不出答案,才会这样。
正好这时,考场里走出来一名士兵,把一张空白试卷贴在墙上,嘉定县令赶忙上前看。
一看题目,他也愣住了!
嗯,没事了!
说实话,如果他是考生的话,估计会骂得更凶。
这种题目,就算是先生看了也会跳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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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江南的考生在哀号,整个大明朝的疆域内,仔细一听,到处都是士子的抱怨声。
真是被坑惨了啊。
科举不是一家一姓的事。
虽然自家今年没士子参加,但明年呢?后年呢?
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要关注每年的科举。
更别说那些家里已经启蒙的孩子了,更是关心。
就算是一般的百姓,知道科举和自己没关系,也会多听听。
当作趣事听听也好啊,多好的八卦。
可是听着听着,他们就越发迷茫了。
在酒楼或是客栈,但凡今年参加考试的书生,没有一个不咒骂的。
“正理兄,你是最有经验的人,你说说,这题目算不算正经?”
被称为正理兄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但脸上写满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