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挣开两个老太监,哭喊着扑过来。却见萧景明颤巍巍支起身子,胸前衣襟碎成布条,裸露的皮肤泛着淡金色光晕。
“痛快!”他咧开染血的嘴,“爷爷还有气儿呢!”
吴公公浑浊眼珠眯成缝,手掌缓缓抬起,掌心黑雾凝成骷髅形状:“哼!这一掌,便送你见阎王!”
“娘娘!吴公公已经打了三掌了!”春桃抖如筛糠却死死挡在前头。
“放屁!”桂宝跳脚尖叫“分明才两掌!”
“春。。。咳咳。。。。。你让开。”萧景明用手去拨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吴公公看着挡在眼前的宫女皱了皱眉头,蟒袍无风自动,暗红真气如毒蛇缠上腕脉。“也罢那就送你们二人一道去见阎王!”
就在春桃闭眼等死之际,屏风后"当啷"一声瓷盏碎裂。
“够了!”淑妃的指甲刮过檀木扶手,声音中隐隐含有一丝怒气,“吴有德,你是要当着本宫的面杀人?”
吴公公枯爪悬在半空,忽然吃吃笑起来:“娘娘说笑了,老奴这是在教规矩。这还剩最后一掌。。。。。。”
淑妃突然轻笑,“吴总管莫不是老糊涂了?三掌已过。”
桂宝梗着脖子顶嘴:“胡说明明只打了两掌!”
“放肆!”淑妃广袖翻飞间屏风炸裂,十二根冰锥破空而来钉在桂宝胯下,吓得他裤裆瞬间洇湿大片。
“本宫说三掌,便是三掌。”猩红裙裾扫过冰碴,一双眸子冰冷地看着吴总管。
吴公公蟒袍无风自动:“娘娘要保这腌臜货?”
“保?”淑妃赤着足踏过满地的冰碴子,缓缓走到萧景明身前,她一把拽起啜泣不停的春桃,“本宫养的狗,自然要本宫亲自教训。”
殿内死寂如坟。
“不过吴总管若执意要打也无妨!”淑妃指尖冰碴子化作白雾,殿内温度骤降,“倒是桂宝这阉货方才方才顶撞本宫!”
桂宝脸色煞白,攥着吴公公袍角直哆嗦,“奴、奴才不敢。。。。。。”
“那你也接本宫三掌,如若不死这茬便算揭过。”淑妃珠唇勾起弧度。
吴公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娘娘这是要跟内宫监。。。。。。”
话未说完,掌风却掠过吴公公耳际,桂宝像断线风筝似的撞上房梁,肋骨"咔嚓"断了三根,落地时喷出的血雾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第一掌。”淑妃舔着指甲上的血珠,眼尾泛起妖异的红。
桂宝挣扎着往后蹭,淑妃掌心已然凝出冰锥。
“娘娘说的是,咱家不该越俎代庖。”吴公公突然甩出蟒纹袖,卷住桂宝腰身暴退三丈。
退至大殿门口时,他袖中滑出块玉牌扔在地上,“不过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那小阉狗既这般硬气,冷宫地牢的夜香桶便归他刷了。”
萧景明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多谢吴公公赏,小的记下了!”
说罢,吴公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不做丝毫停留。
淑妃则倚着门框娇笑:"吴总管慢走,本宫这冷宫地滑——当心别闪了腰!”
“噗!”萧景明笑岔了气,咳得血沫子直溅。春桃连滚带爬扑过来,眼泪吧嗒吧嗒砸在他胸口:“作死的玩意儿!逞什么能!”
“这不喘着气呢。。。。。。”萧景明龇着带血的牙花子。
春桃搀着萧景明刚起身,淑妃不知何时又歪回榻上,染血的广袖盖住半张脸,声音轻得像飘雪:“把伤养好了,在滚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