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就只是一个靶子。
她真正的目标是疼爱他的哥哥,容琛。
更准确说,是未来储君。
温雪菱两步走到陷入沉思的太子跟前,低声道,“太子殿下,心软只会给敌人变本加厉的机会。”
她提醒道:“还记得臣女给您的信嘛?”
未来,他会失去两条康健的腿,变成只能依靠奴仆行动的废物。
“她现在就敢对六皇子出手,未来还敢对您出手,再后面可就是取您生母的性命了。”
温雪菱说出来的话,已经到了大逆不道的地步。
容琛眼神锐利:“你还知道什么?”
眼前人的性子深沉多疑,倒是和淮南王容柏清有些相似。
不逼他一把,容琛还会在反击之路上犹疑。
殊不知,他步步求稳的行为,只会给敌人足够丰沛的准备时间。
温雪菱睨了眼他的暗卫。
容琛了然,挥手让他们退回了密道之中。
屋内寂静得连彼此呼吸都能听见。
她盯着太子容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天灾第三年冬猎,六皇子葬身虎口。”
“天灾第六年春,元懿皇后薨歿,帝王口谕不许将皇后葬入皇陵。”
容琛两只眼睛深不见底,死死盯着温雪菱凉薄的唇,周身笼罩着凌厉森然的气息。
太子的生母,在帝王还是皇子时就已经是正妻。
倾尽娘家所有势力和财力,为他争夺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
更为他生下两子一女。
可死后却不被允许葬入皇陵,这对她而言是极其难堪的侮辱。
温雪菱不惧他一身寒意,幽幽说道,“次年,圣上封皇贵妃为继后,赐住凤仪宫。”
太子手上的玉扳指,硬生生被他捏成了好几块。
她眼疾手快,摸出帕子包裹着了他的手,没有让这些粉末掉落在地上。
温雪菱冷静说道,“殿下,这些都是天知预言,如今并未发生,一切都还有转机。”
她把帕子叠好放回了衣袖,抬头继续说道,“不能给她们留下把柄。”
容琛目光冰凉:“温大姑娘还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是臣女的荣幸。”她脸上是与他相近的神色,两个人的共性都是太过在意亲人。
有软肋的人啊,总是容易被人拿捏。
想要避开以后的祸事,便要主动抢占先机,若是有同盟者就更好了。
容琛唤来了暗卫,眸底暗潮涌动。
“一切按温大姑娘所言进行。”
“是!”
温雪菱跟着他离开了冷宫,却也没有立即出现在御花园。
她躲到了之前的假山,静静等候着好戏开演。
结果刚转身,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