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够了——加图索的名字被钉上了怀疑名单。
M军不会轻易放过这种级别的“潜在威胁”,哪怕只是怀疑,也足以让加图索家族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束手束脚,势力不断收缩。
至于这种黑客式举报是否会触及秘党红线的问题,楚子航则表示,一个几千年以来都把奥丁塑造成正面形象的组织,自己本身就很难产生多少信任度与好感,为何要遵守对方默认的规矩?
他关闭了群聊,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瞬,随后点开了音乐播放器。
一首古老苍凉的爱尔兰音乐自动播放起来,父亲和女儿对唱:
“Thetreestheygrowhigh,and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树在长高,叶在变绿)
“Many’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许多次,我看到我的真爱)
“Many’sthetimehe’spassedbyme…”
(几多时,我看到他独自一人)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他还年轻,但他正日复一日地长大)
这是一首悲歌,却没有悲音。
风笛和竖琴的旋律交织,男女声对唱平静而苍凉,像是站在爱尔兰的绿色丘陵上,风吹过长草,而故事里的人早已远去。
楚子航闭上眼睛。记得那个雨夜,迈巴赫的音响里循环播放着这首曲子,父亲哼着调子,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但至少——
父亲还活着。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手里夺走什么。
“有任务?”兰斯洛特敏锐地问。
“私人事务。”楚子航说,声音平静,但眼底的金色微微炽亮。
源稚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说:“需要帮忙的话,蛇岐八家可以调动情报网。”
楚子航摇头:“暂时不必。”
源稚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兰斯洛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楚子航收起手机。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
远处的富士山,火光仍在燃烧。
……
与此同时,施夷光的全息屏在赵青面前展开,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
“楚子航已接收信息。”她汇报,“情绪波动剧烈,但未失控。”
赵青点头:“他的心理素质比预想的强。”
“接下来?”
“加图索家族……”
赵青微微沉吟:“优先度并没有那么高。当前多个势力齐聚R本,圣骸必须被尽早搜寻到处理。考虑到风王这样的初代种刚刚茧化,我们最好趁着敌方力量空缺的期间,将其直接拿下。”
施夷光表示认可,随手在地图上标出了赤鬼川的位置:“经过相关勘探,藏骸之井应该就在这片区域,让盲龙快速掘进即可……为免夜长梦多,‘言灵谛听’是个不错的选择,用于地层建模成像。”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事情好像有了新变化……”赵青的目光越过翻涌的海浪,落在远处那片逐渐凝实的阴影上。
雨幕之中,一支骑兵正踏浪而来。
他们无一例外地身披漆黑的风氅,戴着骷髅面具,锈迹斑斑的武器在雨水中泛着冷光。那些战马的蹄下,海水凝结成霜,每一步都让海面冻结又碎裂,仿佛踏在无形的冰层上。
他们的造型诡异而古老,像是从《魔戒》电影里走出来的戒灵,握着武器的手干枯苍白,指节间生有锋利的爪。其中少部分竟端着AK47,枪管上还缠着破破烂烂的布条,活像是从某个中东战场捡来的二手货。
夏弥刚完成水王核心的初步融合,正活动着筋骨,察觉到赵青的视线,也转头望去。
“斯莱布尼尔的兄弟子侄?”
她吹了声口哨,“奥丁什么时候兼职开养殖场了?尼伯龙根的马厩能批量生产这种骨马?数量还挺多啊。”顿了顿,又盯着那些AK47,嘴角微抽:“还与时俱进用上枪了?这算什么,亡灵骑兵现代化改造计划?”
赵青轻笑:“可能是觉得冷兵器砍人效率太低,直接上全自动火力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