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展羽愣住,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云浅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垂下眼眸,心头泛酸。
所有人都只把她当妹妹,没有一个对她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云浅推了推展羽,从他的羽翼下挣脱,越过他就走,“算了,我不想听。”
展羽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干涩,“喜欢的。”
云浅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展羽咽了一口唾沫,一字一顿道:“我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在鹰族的时候,你的心里只有尧泽哥,我自认比不上他,所以甘愿站在你身后看着你。”
“现在在青岩,你成了代首领,我自愿入伍从军。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你,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这番话像是耗尽了展羽所有的勇气,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去看云浅的神色。
云浅眨了眨眼睛,泪珠还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脸颊红扑扑的,未褪尽的婴儿肥让她的脸看起来鼓鼓的,可爱至极。
她突然有些慌了,无措地收回自己的手,“我……我……”
她要怎么说,应该说些什么。
云浅突然懊恼,刚才情绪上涌,不管不顾什么都问,现在冷静下来后又后悔。
展羽抿唇,体贴道:“不用说,也不用安慰我,我可以等。”
等到有一天云浅能看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自己。
“我先送你回去吧。”他仰头看了看天色,“送完你我就该去巡逻了。”
“嗯……好。”
*
朗晔一个人上了山,他还记得白昭颜说过的,只要他把这座山种满辰星兰,她就考虑不跟自己解契。
现在昭昭的身体状况不佳,又没有解决办法,他心烦意乱,只能上山看看。
他想着,或许种种花,种种树,可以让他纷杂的情绪平复下来。
朗晔其实心里没底,下意识的慌乱,想找人倾诉。
可他记得,虎族覆灭时,昭昭对他说过的。
他该长大了。
他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莽撞。
可是一到山腰朗晔就愣住了。
原本杂草丛生的山坡不知何时长出了漫山遍野的辰星兰,随风摇晃。
他张了张嘴,伸手揉了揉眼睛,在做梦吗?
这才几天?
怎么会长了这么多。
他记得那夜下山时,只有元祈首领的坟头插了一株辰星兰。
是这株辰星兰自己活了?
辰星兰神秘莫测,朗晔随意伸手摘了一朵,转身下山。
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昭昭。
朗晔回到白昭颜时,她正举着小锤子跟刻刀在一块圆滚滚的大石头上雕雕刻刻,极为认真。
“昭昭,昭昭。”
白昭颜连头也没抬,挥了挥锤子,“说。”
要是说的是些没用的,她就锤爆朗晔的头。
这两天她已经到了一种听见自己名字就应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