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承你的情。”
沈棠微微叹了口气:“陆行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像。
各种意义上。”
陆行舟“嗯”
了一声。
自己想还沈棠的人情,实际上在沈棠看来明明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得利,便又总记挂着从什么地方回馈一点。
她这一记挂,陆行舟就受不了,于是恩恩相报何时了,没完了。
从一开始,双方都觉得像是看见了性转版本的自己,随着接触越深,就越发像了。
但越是心软,自己就越警惕退避,两个各自一肚子秘密的人,连交流都始终不敢更深一点,每每浅尝辄止。
沉默了好一阵子,沈棠忽然笑了笑:“别的不提,你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总是看你们吃饼吃红薯,终归是不好的。
今天起,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陆行舟也抬头笑笑:“好。”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哐”
地一声,大门被踹开,柳擎苍率众涌了进来:“沈棠!
把人交出来!”
“嗖嗖嗖!”
四处剑芒大起,天行剑宗的人飞速结成剑阵,把丹霞帮众堵在院中。
沈棠悠然划着轮椅出来,淡淡道:“柳帮主,擅闯我沈氏商行,真当我们无人?”
柳擎苍怒道:“把本帮学徒交出来!”
“学徒?你们的学徒如何来我这里找?”
沈棠冷笑:“柳帮主既非衙门更不是镇魔司,哪来资格擅闯民宅找人?滚!”
“呛!”
冰蓝的剑光闪过,柳擎苍骇然提剑一挡,腾腾倒退数步。
低头看去,寒霜在剑上一路蔓延,直奔手腕,那冰凛之意冲得手臂血液都快要冻结。
一个白发少女持剑静立面前,淡淡道:“出去。
下一剑,你会死。”
柳擎苍很想说话,冰凛之意直钻血管,沁入灵魂,他竟然牙关发颤冷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一剑奔着的是杀人,自己头已经没了。
这是什么功法,什么剑?
沈棠悠悠道:“依大乾律,擅闯民宅者,杀了也白杀。
柳帮主,我数三声,若是再不退出去,那就再也不用走了。
三……”
“二”
都没开口,来时气势汹汹的丹霞帮潮水般退走,连狠话都不敢放一个。
柳擎苍勉力压制着体内冰凛,苍白着嘴唇往回走。
早知对方这么强,就不该这样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