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敖言脸色阴沉,如坠冰窖。
她缓缓地施了一礼,语气沉重地说道:
“六弟,还望你能谅解,我绝非存心欺骗,实在是情非得已!”
乌昌烨的声音轻如蚊蝇,却带着一丝关切:
“大嫂,你若有难处,不妨直言。”
净敖言的眼眸中泪光闪烁,宛如晶莹的珍珠。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地说:
“其实……乌平在姚州城外……遭遇了一场埋伏……那些随他而去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被人放火烧了!……”
说到最后,净敖言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乌昌烨的双眼圆睁,满载着震惊。
他紧紧地盯着净敖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吗?……”
净敖言强忍着悲痛,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但那悲痛的情绪依然如影随形:
“我亲自前往吐蕃,潜入吐蕃王子的府邸,只为给乌平报仇雪恨。”
“然而,吐蕃王子却告诉我……他们这些年……内部纷争不断……根本没有心思与南诏开战……”
“他们之所以会带兵前来,皆是因为南诏有人,承诺给他们钱粮。”
“他们正缺钱粮过冬,所以才会应允。”
“但他们只是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待乌平抵达姚州,带人探查吐蕃大营之后,便会立即拔营离去。”
“他们从未真正与乌平交过手!”
“而且,前后两次的伏击,都与吐蕃毫无关系。”
“为了查清真相,为乌平报仇,我才不得不化身成他。”
“让那些妄图谋害乌平的人误以为,乌平尚在人世,必然会想方设法再次下手。”
“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
“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地动手,从膳食中下毒。”
乌昌烨的内心,此刻仿佛被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所淹没。
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在心头翻涌。
他的眼眸中泪光闪烁,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因为他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
这一天,当他见到乌昌盛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时,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迫不及待地亲自为乌昌盛诊脉,然而那脉象却如晴天霹雳般,让他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像疯了一样,对父皇大雷霆。
好在父皇并不与他计较,反而耐心地为他解释。
多年来与父皇的误会和纠葛,也在这一刻稍稍得到了化解。
然而,原本生命垂危的大哥,竟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告诉他……
自己其实好好的,没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