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腾空,黑压压的箭矢如蝗虫般扑向西荒军阵。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西荒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伤亡。
饿狼般前赴后继,眼中只有北祁肥沃的土地和粮食。
于中站在高处,脸色阴沉。
他知道,这一战注定惨烈。
天虞守军只有两万,而西荒联军至少五万,且后续还有增援。
更致命的是,天虞山崩塌后,防线支离破碎,守军被迫分散在各个隘口,根本无法集中兵力。
"将军!南侧防线被突破了!"
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踉跄跑来。
于中握刀的手一紧,沉声道:
"调第三营上去堵住缺口!"
"第三营已经打光了"
于中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向南方。
那里,西荒的狼旗已经插上了残破的城墙,守军的尸体堆积如山。
"亲卫营,跟我上!"
说着,一把扯下大氅,提刀冲向缺口。
亲卫们紧随其后,刀光如雪,硬生生将冲进来的西荒人逼退。
但敌人实在太多了,杀了一个,立刻有两个补上来。
"顶住!不能退!"
于中怒吼,一刀劈开某个西荒勇士的头颅,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腥臭刺鼻。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天虞守军的伤亡已经过半。
而西荒人似乎根本不怕死,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防线。
守军的箭矢早已耗尽,长矛折断,刀刃卷刃,但他们依然死死钉在阵地上,寸步不退。
因为身后,是家。
"将军援军还有多久"
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喘着粗气问道。
于中没有回答。
他知道,南昭驻军即便日夜兼程,至少也要几天才能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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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虞守军,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报——!西荒中军动了!"
于中抬头望去,只见西荒军阵后方,一支全身铁甲的重骑兵缓缓推进。
那是最精锐的"铁狼卫",每一个都是百战老兵。
"完了"
有人低声喃喃。
风雪中,刀光与鲜血交织,怒吼与惨叫混杂。
但没有人后退一步。
寒风卷着血腥味,在破碎的山隘间呜咽。
天虞守军的盾墙已经残破不堪,铁甲上布满刀痕,长矛折断,刀刃翻卷。
士兵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混合着鲜血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于中站在一块凸起的山岩上,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
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西荒铁骑,眼神沉静如铁。
"将军!第三道防线已经崩了!"
一名满脸血污的校尉踉跄奔来,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折断。
"第四道呢?"
于中声音沙哑。
"还在守!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于中握紧了手中的刀,指节白。
抬眼望向四周,天虞守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活着的士兵们眼神疲惫,却依然紧握着武器。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