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傒族长,临来时,我也知道达傒族与我军联合确有顾虑,无非是万一乾军退了,或是败了,那么,您达傒族可就会有灭顶之灾,是吧?”林川笑着说道。
“诚如所言。”山彦族长微微颔首。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您的心中难题。”林川正经地回道。
“哦,当真!”达傒山彦有些不太相信地望着林川问道。
林川回道:“办法很简单,请达傒一族继续南迁,我乾国北方边境,西至九原,东抵代郡,横跨千里,尤其是代郡之北,土地肥沃极其适合放牧,达傒一族若迁至此。
既有独立的领地,又可以与中原人混居,商贸往来,而且我乾国北境有举世瞩目的长城防线,即使有个别匈奴部族南下袭扰,达傒一族又有什么害怕与顾虑呢?”
达傒山彦深思片刻,回道:“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族勇士多次也曾向我进言,希望能进一步南迁。
现在看来,唯有此法可行。我答应上将军,我会告诉我的族人,将全力支持你们的北征。”
林川起身拜谢。
山彦族长深邃的眸子里依然充满着疑虑,未来南下究竟怎样?
谁都无法预测,但是目前林胡人是得罪了,还是现实一点好,不渡过眼前可能会亡族的危机,还拿什么谈未来。
大帐内,林川与达傒山彦出来了,众人走上前来。
达傒山彦说道:“他们要求上供,竟然要求我将莹莹许配给林胡太子默咄!”
达傒族人时常遭受林胡的欺压,见山彦族长提起此事,更是个个怒气满腔,纷纷回道:“我们受够了林胡人丑恶的嘴脸,族长,你说吧,究竟要我们怎么做?”
山彦族长见机说道:“达傒族人们,所以,今天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你们知道我眼前的这位是谁吗?告诉大家他是乾国的上将军,中原的勇士!”
山彦族长故意将“上将军、勇士”咬字极重,顿时,四周的达傒族人纷纷点头叫好,在他们的心里,即便是中原的勇士,既然称为勇士就是好样的,是值得尊敬的。
山彦族长抬了下手,示意大家安静,并接着说道:“上将军答应我们,会将在他所辖的领地,代郡之北为我们划出一片辖区。
那里水草丰美,适合放牧,更有长城为屏障,只要我们双方联合起来,就再也不会惧怕匈奴各部了,我们达傒一族定会长久的、安稳的繁衍生存下去。”
莹莹听说要南迁,心中甭提多高兴,急忙跑来挽起山彦族长的胳膊,美滋滋地说道:“爹,你真的决定南迁,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不用嫁给默咄啦!”
立在一旁的林川看着莹莹顽皮的样子,忍不住回道:“莹莹,你说的确实没错,等到了代郡之后。
我们中原的很多勇士可是高大、帅气加威猛,妳看看我的手下就可见一斑,到时妳可别因为挑花了眼睛而愁嫁哦!”
“咯咯!”莹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用一双宛如月亮般明亮的眼神望向林川,脸色微红地说道:“上将军真会说笑,莹莹觉得您就是漠南草原最令人敬仰的勇士。”
两人四目相对,林川明显感受到莹莹眼神中已经散发出的一丝炽热,不禁暗自揣测:
“难道我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魅力、气场?呵呵呵!莫不是莹莹对我有意思?说老实话,我可真没有准备好哦!”
林川定了定心神,回道:“莹莹姑娘,妳过誉了。在我们中原一带,对勇士的理解和你们有一定差距,我们心中的勇,是更看重无惧无畏的精神力量,而不是匹夫之勇。
试问有一个人即使是勇猛到万人敌,但是失去军心、民心、天下人之心,成为了真正孤家寡人,那么面对千军万马时,孤身一人作战,他的勇又有何用呢?”
林川说完,山彦族长若有所思,回道:“将军说得好,唯有把心中无畏无惧的人联合起来,才能战胜更为强大的敌人。”
林川用笃定的眼神望着山彦族长,回道:“放心,只要齐心合力,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山彦族长颔首回道:“对,我们一定行的。林公子,我们达傒族尊贵的客人,到现在我都还没来得及为你进献一杯酒,请原谅我!”
山彦族长说完,急忙唤来仆人,说道:“命人即刻准备晚宴,我们要用最高的礼节欢迎上将军等人。”
……
璀璨无垠的星空下,达傒族人燃起篝火,烤上全羊,为林川等人献上香喷喷的马奶酒,围着篝火,胡女们跳起浓郁风情的舞蹈。
得知自己再也不用嫁给默咄了,莹莹的心不知轻松多少,拉着林川说说笑笑。
一会儿让林川陪着她跳舞,一会儿又要让他讲讲中原一地有趣的见闻,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围在了林川身边。
此情此景,在不远处的多霁心中油然升起一丝嫉妒与不愉快,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待莹莹只是一种兄妹间的独有感情。
可是他仍然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身边人似乎一瞬之间就远离了自己,莹莹对林川越来越表现出的爱意令他感到浑身很不自在。
不知不觉中,多霁有点微醉了,他起身向林川这边走来。多霁最擅长的是骑射。
现在是晚上,骑马倒不用,比一比射箭倒是不错,既可以给大家添点乐子,也可以让大家瞧瞧族长眼中的中原勇士究竟有几斤几两。
最好林川就是个虚有其表之辈,可以趁机令他难堪,也好让莹莹知道她心中的勇士不过如此。
多霁命人抬上箭靶,来到山彦族长面前,说道:“族长,今天我达傒族有幸招待最尊贵的客人,虽然这里有甘冽的美酒、醉人的舞蹈、动听的歌谣。
但仍不足以展现达傒族人最热情勇敢的一面。请恕多霁莽撞,我命人抬上箭靶,拿起了弓矢,想邀请中原的勇士比试一番,为我们欢快的晚宴增添最热烈的气氛。”
平时,多霁是一个非常稳重得体的人,山彦族长似乎隐隐察觉到多霁今天的异常表现,于是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