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削花魄,寒香凝月魂。虬枝垂冻泪,疏影曳冰痕。雪压千钧骨,风凋万点春。伶俜辞玉宇,零落委荒尘。这是一首悲情孤芳叹!”
众人闻言,忍不住看向曾书礼。
“行啊,曾公子嘴上说着不懂诗词,这首做的极好啊!”
“不愧是曾公子,藏拙水平,也同样一流,不像某人,还没作诗,就幻想自己流芳千古啦!”
众人都朝陈洛望了过去。
陈洛只能微笑,并开始保持低调,在这个场合,自己的确不太受待见啊。
云启把曾书礼第二首诗也念出来,又博得不少人称赞。
着实把曾书礼给夸嗨了。
陆明昭笑道:“行啊你,平时自称纨绔,今日这水平,叫我刮目相看了!”
“偶得,偶得!”
曾书礼哈哈一笑,脸上极其有光。
这时。
云启拿起第二张纸上的诗词,说道:“这首是伯瞻的,也是首诗。”
“暗香疏影总伤神,独抱寒枝泪有痕。残雪压檐风色冷,问君何处是春魂?”
云启念完,点评道:“病梅之悲观情绪,跃然纸上,佳作!”
赵伯瞻起身拱手,仿佛拿了头名一样。
接着,云启又念了他的第二首,与方才的悲观情绪不同,第二首在乐观的表现上,也分外出色。
云启点评后,就要取第三张纸。
这时。
长宁公主突然好奇举手道:“哥,能不能先看看陈洛的?我很好奇,他写的是什么!”
对于向来喜欢口语话表达的陈洛,长宁看过陈洛给张思柔的绝书。
用词用字,非常口语化。
可每个字连在一起,就有一种朗朗上口的韵律感。
如果,陈洛还是这样的创作手法,那她觉得在别人的评价体系中,陈洛会变得很吃亏。
陆明昭闻言附和道:“是啊,诸位可能刚才没有发现,其实陈兄是最先完成自己的作品的,咱们大家都用时一刻,但据我刚才观察,陈兄只用了不到十息的时间!”
“什么?十息的时间?那能创作出什么好的作品啊?”
“我懂了,陈公子交的白卷儿!”
园中叽叽喳喳,像百鸟争鸣似的。
云启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陈洛写的那张纸,他出声道:“是两首词!”
赵伯瞻笑着道:“词?陈公子怎么就选了词呢?在座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萧兄最擅长的就是词啊?”
萧景明笑着摆摆手,“赵兄过誉了,诗更高雅,词是我们对世俗趣味的妥协,不过,两者唯一不变的,都是情感的表达,陈公子通晓音律,作词,也在意料之中!”
陈洛听萧景明的话,还是有些水平的,点头致意。
陆明昭笑道:“是呢,萧公子未必能压得过陈兄呢!”
陈洛听着这话儿,味就不对。
但他没吱声。
云启抖抖纸张,念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词一念完。
仿佛天公都在配合这股意境。
竟刮起一阵寒风,凌凌落落,掉下几片雪。
一个落寞凄清、饱受风雨之苦,悲观中内外交困、身心俱损的梅花人格,在词字间,意境深挖,宛如挖到了悲之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