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一转,她看到了自己满头白。
视线也逐渐清晰的显现出沈秋。
她坐在老宅的沙上,默默垂泪。
而她面无表情的说:“你走吧,还继续留在家里,念儿只会不心安,老想着我会把存款和房子,分你一半,可你是姑娘家,早晚会嫁人,娘家这点东西,你就别想了。”
沈秋说:“妈,我不是想着您的东西,我是怕念儿对您不好。”
“她是我亲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会对我不好呢,我是他亲奶,这些话,你就别再说了,走吧,怪就怪你是个女孩儿,沈家的香火,你继承不了。”
沈秋哭哭啼啼的走了。
房子也空空荡荡的。
一种死寂快滋生,也将她从掉进深渊一般的梦境里,惊醒了过来。
原来?
她是老无所依的吗?
周琳全身像是掉进了寒潭,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她是谁?
她在哪?
……
翌日,太阳当空照!
已在东城买了别墅,又购了豪车的沈怀,暮气沉沉的坐在书房里。
今天他结婚!
小谢在外面指挥着数不清的小弟。
人人西装革履,喜气洋洋,只知道他沈怀今天娶妻,却不知道,这个妻是他沈怀最后的保命符。
他冷笑,把小谢叫了进来。
“他们来了吗?”
“来了,人就在酒店。”
沈怀呵,脑中如走马观花,先后跳出沈肃清和沈秋两张脸。
一个戏耍了他七年,一个从没将他放在眼里。
真是好个父女俩!
然,这些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还是他动不了这父女俩。
想他沈怀这辈子呼风唤雨,杀人无数,可没想到,却偏偏栽在这俩不起眼的手上,他岂能心甘。
照安城旧俗,十八岁是要办成年礼,他把婚礼定在今天,就是想恶心沈秋还有周家。
可这种恶心,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彰显他沈怀的无能,还是无能。
就好像明明可以一巴掌拍死的苍蝇,却不得不轻拿轻放,无能的睁着双眼,继续看着它们在身边飞来飞去。
沈怀笑了,偷偷从书桌密格拿出一瓶药。
如果三年后他必死,那沈秋和周吾,也别想活着。
……
根本没睡多久的沈秋和周吾,同时被手机闹铃唤醒。
他俩睁眼相互看着对方。
前者聚焦的瞳仁慢慢噙笑,后者迷离的双眼快下垂。
并一言难尽的钻进他怀里。
周吾凤眸弯了一条线。
他低声的询问:“如何?领导验过货了,可还满意?”
沈秋张嘴咬他:“我动不了了,你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