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寨总寨的东边,矗立着一座宫殿,十分宏伟,气派威严,这里便是总寨主闭关修炼的场所。
宫殿中一间宽敞的石室内,里面布置得十分简单,只有一套石桌椅和一张石床,再无别物了。
一位头灰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此时正盘膝坐在石床上,一脸神定气闲,他手里把玩着两个铁胆,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锦袍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此人正是花家寨的二寨主——花敬酒,
“大哥,大事不好了,伊始他被人杀死了!”花敬酒神情很是紧张,说话声音有些急促。
老人把玩铁胆的动作陡然停住,脸色由悠闲瞬间转为震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花敬酒:“你说什么?!”
他很是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花敬酒心里很忐忑,不敢与大哥威严的目光对视,只得垂着个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在我们闭关的这段时间,伊始被人杀死了。”
“谁杀的?!”老人大雷霆,大声喝问道。
“我前些日和您说过,寨子里来了一位天师府的木姓少天师,伊始和他结下了一些梁子……”
花敬酒正说着,老人却打断他道:“伊始是那个姓木的小鬼杀的?”
“是。”花敬酒生怕担责,头垂得更低了。
“那小子如何杀得伊始,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与我听。”老者盛怒之下,胸口不断起伏,沉着一张老脸说道。
“是!”
于是花敬酒将伊始与木归客结仇的经过以及伊始如何被对方杀死的过程,扼要讲述了一遍。
老人听后,大为震怒,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他的右手缓缓收紧,手里握着的两颗铁胆瞬间被挤为了铁饼。随后,他愤怒地将两块铁饼往地上一扔。
就听“当”的一声响,铁饼与地面摩擦,冒出一簇火花。
垂而立的花敬酒瞧见这一幕,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
“岂有此理!”老人霍然起身,从石床上跳了下来,直勾勾盯着花敬酒,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恶狠狠地说道,“姓木的那小鬼呢,现在在何处?”
“他已经离开骆驼山三月有余了。”花敬酒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什么?伊始被人害死,其他寨主就没派人去将凶手捉回来?”老人很是诧异。
“老三说派人下山去搜寻过,可那小子将气息隐藏得太好,骆驼山方圆一百多里,都没找到那小子的踪迹。”花敬酒急忙解释道。
“这么说,这三个月以来,老三派出去的人都一无所获?”老人凝视着花敬酒,眼中凶光毕露。
“是这样的。”
“废物!那小子跑得了和尚,难道能跑得了庙?明知他的老巢在哪里,为何不去天师府拿他!”老人气得浑身抖,大声咆哮道。
“天师府里好手甚多,尤其是那位木老天君,据说已经是在世金仙,修为深不可测啊,咱们可不能轻易得罪。”花敬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难道这件事就算了吗?”老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花敬酒忙道:“大哥,此事生在江湖,就该以江湖的规矩解决,冤有头债有主,杀死伊始的是那木家小儿,虽然我和那小子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出那小子的性子,十分的孤傲倔强,他杀完人后绝不会回天师府,寻求家里长辈的庇护,一定还是流浪在江湖上。”
“依你的意思是?”老人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花敬酒。
“让小弟出马,我亲自去将那小子抓回来,交到您面前,由您亲自处置。”
老人沉吟不语,过了片晌,开口问道:“本初呢,将他带来见我。”
“本……本初他不见了?”花敬酒小声说道。
“什么?!”老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汤印宗在一月前带着本初姐弟俩离开了山寨,还卷走了矿山里大部分的灵石。”花敬酒硬着头皮说道。
老人怒吼道:“汤印宗,老夫如此器重你,你竟敢背刺老夫!”
声若雷震,震得石室嗡嗡作响。
“大哥息怒,身体要紧。”花敬酒忙劝道。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老夫苦心布局十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两个天赋出众的子嗣,眼见就可以夺去他们的灵根了,现在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功败垂成,前功尽弃啊!”老人气的声音都有些抖。
花敬酒战战兢兢,再也不敢说话。
“老夫要亲自去找那姓木的小鬼报仇,顺便将汤印宗那个叛徒给捉回来!”老人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冷冷地说道。
“大哥,您的身体……”
“去把春馨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