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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三十六重天23（第2页）

只是比起宁芙总是面无表情的战斗的样子，飘絮的表情就丰富多了。

宁芙能看到她的痛苦，愤怒，不甘心等等情绪，这让宁芙觉得非常的有趣。

要知道，战斗的时候越是全神贯注才越是容易胜利，像飘絮这样痛苦的样子，宁芙都在怀疑她真的集中注意力了吗？

而飘絮偏偏一眼就看出了宁芙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微妙，本就情绪不稳定的她更是怒有心中起：“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果然很暴躁，和往日茶里茶气装柔弱的样子完全不同，难道是因为有实力有底气了，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装了？

宁芙的猜测非常的飘忽，但既然飘絮敢这麽理直气壮的威胁她，她也没客气，当即反唇相讥：“挖眼珠子，你连我的命都想要，我还怕你想要我的眼睛吗？”

说着，宁芙的战斗越发的锋利，恨不得立刻让飘絮去死的样子。

她也的确是想要飘絮去死，不管是飘絮对寒焚做的事情，还是对龙族做的事情，还有对自己的做的事情，他们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她自然不会想让飘絮活着。

而面对这样的攻击，飘絮一个不小心，就被宁芙的攻击伤了脸。

脸上流出鲜血，看起来丑陋又恐怖。

而对于飘絮这种经常战斗的神来说，这一下子未必痛，但自尊心却仿佛在这一刻被打碎。

因为带有灵力的法器在身上留下的伤痕，不会像普通的伤口那样一瞬间就可以愈合，而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愈合。

而这样的伤痕会一次次提醒飘絮宁芙的存在，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伤我的脸！你居然敢伤我的脸！”

宁芙冷眼看着飘絮，丝毫没有被她的愤怒所影响，甚至滋生了另外一种疑惑：“其实我在知道你的身份後，一直都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随後，也不管飘絮愿不愿意回答，宁芙就主动提及了自己的问题：“当年的事情，你後悔吗？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舍弃你的身份，还差点魂飞魄散了，你真的甘愿吗？”

而就算飘絮知道宁芙也许是想要乱她的心神，那这一刻她还是中招了。

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戳她的内心了。

她甘愿吗？

在飞升回到神界那一刻，不只是在这里做宁芙小师妹的这一世，往日种种都如此鲜活的出现在她的记忆里。

就像寒焚收回了自己的小世界投影，也接受到了那些小世界的感情和记忆一样，飘絮同样是混乱不堪的。

这麽多次的轮回，她爱过好多人，也恨过好多人，但无一不是看着圆满实则一地鸡毛。

她在小世界也好，在轮回转世也好，那些灵魂碎片虽然没有记忆，但却清晰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是世界的气运，所以她那些灵魂碎片从一开始就在掠夺，而这样的掠夺注定在僞装。

飘絮惊悚的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碎片不管是有好结局还是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就没有一次是真实的做过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僞装，僞装的目的是为掠夺。

飞升後，总会六根清净，耳目清明。

就算是经历了十八雷劫也肯定是会有所感悟，会多少看的有些透彻。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知道被打碎灵魂，一次次掠夺的自己到底有多麽的卑劣和不堪。

而这一切会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她自己造成的。

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失去了万人尊重的身份，成为人人喊打的反面教材。

受尽轮回之苦，她早就为了当初的冲动而悔恨。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当初凌霄会让她帮忙争夺神格是不是因为所谓的爱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凌霄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毕竟再次重逢後，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说话也是针锋相对，仿佛早就忘记昔日两个人是相爱的。

所以与其说她还在憎恨寒焚，不如说她更是憎恨当初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犯错了然後被原谅的机会，只是对于飘絮来说，她身为神族，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她做错事的代价太大，想要抹平的代价也太大。

所以宁芙这个问题，恰好戳中了的她的内心，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对曾经犯错的自己，不得不去面对无法再来一次的悔恨人生。